姑娘了。
寶兒狠狠地瞪了眼管迪,相當刁蠻地說:“你走路長眼睛嗎?不看著點兒道?沒看到眼前有大活人?”
管迪愣了愣,也沒爭辯,只低頭歉意地回答:“實在抱歉。姑娘,可是被迪弄丟了什麼東西?”
“我牙沒了!你說算不算弄丟啊?”
管迪微微怔了怔,緊跟著繼續邊道歉邊說:“既如此,那……迪便幫姑娘尋到可好?”
寶兒白了他一眼,氣呼呼回答:“你知道長什麼樣嗎?”
管迪溫和地笑了笑:“我想我知道。”說著就彎下腰,低頭掃視地面去了。
寶兒沒來由升起一股氣悶:這人怎麼這樣?她又沒說讓他幫忙?
“你走開!誰說要你幫著尋了!”說著寶兒就伸出手,往後推了管迪一把。管迪一個沒防備,被寶兒推後兩步,手撞在樹幹上,被蹭了一層皮,絲絲鮮血透過素衣,往外滲出繼續殷紅。
寶兒一下就僵住了。小丫頭原本就不算是特別蠻橫的人,加上實在沒想到自己一把能有那麼大力氣,更沒想到他壓根就沒站穩。幾所以管迪一流血,寶兒就慌神了,幾步上前走到管迪旁邊,咬著嘴歉意萬分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管迪攤了攤手,甩了甩袖子,輕描淡寫地回答:“不疼。只是蹭破而已,姑娘無需擔憂。”
寶兒皺著眉,手絞著帕子,想替管迪包紮一下為自己錯誤恕罪,又有些拉不開面子,只好邊嘴硬地說:“是你自己沒站穩的。不怨我。”一邊又回頭衝自己侍女使眼色:愣著幹嘛?還不去拿創傷藥來?
管迪抬頭看著寶兒笑了笑:“是。是迪的不是。”
蔡寶兒在他抬頭時才看清管迪長相,不由微微愣了愣,咬著唇紅了紅臉,然後腳一跺衝管迪吼道:“哪裡也不許去,就在這待著!等著我給你拿金瘡藥來!”
管迪被吼的莫名其妙,想來他有生以來,還沒有一個人在他跟前以這種口氣,這種表情對他說話呢。他剛想開口說:“姑娘不必費心”就見寶兒已經一轉身,穿花蝴蝶一樣飛出了院子,往房中找藥去了。至於她那顆沒被處理妥善牙還要不要接著找到?這姑娘似乎已經完全忘了。
這一幕都被在書房後開著窗戶地蔡平收在了眼底,他在女兒走後開門抬步,來到管迪跟前,低頭看著管迪傷口說道:“寶兒那丫頭被伯父寵慣了,脾氣有些壞。迪兒可是傷到哪裡?”
管迪攤了攤手,把有掌繭的一面示意給蔡平:“伯父言重了,蔡姐姐她心底很是良善。且小侄自幼習箭,這點小傷不足掛齒。”
蔡平那時目光復雜地看了看管迪:真像!這孩子和他父親真像!就連這為人處世都那麼像!只是,他可千萬別走了他父親的老路,戰死沙場雖聽上去無比榮光,但對他這樣普通人來說,還是透著心痛和哀傷。他到底也不能理解管休的那份榮譽和執著。
蔡平心有喟嘆地回憶了會兒管迪和寶兒的事,然後又坐回桌案後,鋪紙研墨,開始給蔡嫵寫回信。
而在顧雍顧老爺子的院子,剛剛還是被蔡平惦記的倆人這會兒卻一個跪著,一個站著,目的相同地纏著顧老爺子。
不用說跪著的那個是管迪,而站著依在顧雍胳膊旁邊,聲音軟軟嬌嬌地喚著:“顧爺爺,顧爺爺,你就答應了吧,答應了吧。”
顧老無奈地搖著頭邊哄著寶兒邊婉言拒絕:“不行啊,寶兒。顧爺爺已經發過誓,今生不再收徒。難道你這丫頭要讓顧爺爺違背自己誓言?”
寶兒嘟起嘴:“可迪兒不是別人!你再仔細瞧瞧他,有沒有覺得眼熟?”
顧雍眯縫起有些昏花的老眼,定定地看了管迪好一會兒,忽然微微地抽了口氣,語氣有些發顫地說道:“你……抬起頭來。”
管迪依言抬頭,看著顧雍目光堅定。
顧雍驟然合上眼睛,身體發僵地問道:“管休……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
顧雍微微晃了晃神:“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管迪身體一僵,還是從牙齒間蹦出四個字:“為國捐軀。”
寶兒聞言一下就長大了嘴巴。
顧雍則難過地閉上了眼睛,輕聲喟嘆:“又一個呀!又一個呀!兩個了,已經兩個了。呵呵……收徒……這都是收的好徒弟啊!你叫管迪是吧?你走吧。老夫不會教你。老夫已然發過誓,今生再不收徒,你……離開吧。”
管迪固執地跪在地上不見動彈。
寶兒則在反應過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