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身子一僵,徑直把郭滎放下,囑咐道:“不要有事沒事跟你大哥學。他最頑劣。”
郭滎不以為然地癟嘴,然後手牽著曹丕,邊被曹丕往郭嘉那一桌案領,邊繼續“賊心不死”地問話:“你還沒有回答滎兒呢。為什麼他們怕你呢?還有,你今天不高興。為什麼不高興呢?對了,丕哥哥,你好像每次見到我阿姊,情緒都會很矛盾。阿姊她也是怪怪的,真是奇怪。”
曹丕身子又僵了僵,抓了抓郭滎的小手沉著聲警告:“滎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還是不要多問。不過……哥哥還是得教你一句話。”
曹丕說著彎下腰,看著郭滎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在你自己沒有足夠的但當前,不要輕易許諾。”
郭滎手一合,了悟地說:“我知道。爹爹教過的,諾不輕允,許之必承。”
曹丕淡淡地笑了下,撫摸了下郭滎小腦袋,指指幾步外的郭嘉桌案:“自己過去吧。”
郭滎聽話地點著頭,邁開腿朝自己老爹而去。
曹丕則是看著郭滎到了郭嘉桌案上才轉身離開,入了曹彰旁邊的席位。
“二哥,我剛才好像看見你笑了。”曹彰有些不怕死的湊到曹丕旁邊,“滎兒那小子說什麼了嗎?”
曹丕搖搖頭,又恢復一副撲克牌臉。
曹彰無趣地瞟了他一眼,輕嘆口氣後,從面前桌案下撈起兩大壇酒:“不想說算了。今兒趁著長文先生喜宴,弟弟我陪你一醉方休如何?”說完曹彰也沒管曹丕到底樂意不樂意,直接把酒給他道上杵到了他面前。曹丕看了看酒碗,沒做猶豫,仰脖子灌了下去。
曹彰挑了挑眉,邊嘀咕著:“你可別真醉了,不然回去的話會不好收拾。”邊繼續兄弟*的給曹丕滿上。自己也跟著他一道推杯換盞。
陳群的婚宴到戌時才散。曹丕哥倆卻已經提前離開時,一直忙活著跟人說話的曹昂回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邊倆弟弟提早退席不見了,而桌案上只擺了一堆的空罈子。曹昂頭疼地嘆口氣:天呢,這叫什麼事呀?你們倆喝這麼多,我該怎麼替你們倆小子在卞姨娘那裡打掩護呀?
其實曹彰他們倆雖然喝的不少,但人卻一點兒沒醉。壓根兒不用曹昂打掩護。只是出來門,往回走的時候,曹彰發現,好像自己二哥的回程路線有些問題:他不是往他新府走的,也不是往自己家走的,而是像向軍師祭酒府那個巷子去的。
曹彰皺著眉,一言不發地跟在曹丕身後。等到了巷子口,軍師祭酒府的大門就在前頭十幾步遠的地方了,曹丕卻忽然頓住腳步,不在前行了。
“怎麼不去了?”
曹丕閉了眼睛,把身子倚靠在軍師祭酒府的院牆處:“不去了。看看就好了。”
“其實……呂裴姑娘也是個好姑娘。再過幾天,就該是你大喜的日子了。”
“……我知道。”
“那二哥你這是……你可別犯糊塗!”
“我看看。只是看看。哪怕隔著牆也好。”曹丕說著低下頭,說握成拳,“我會娶呂裴,也會好好待她。放心吧,二哥知道輕重。”
曹彰抿著唇,擔憂地看了眼曹丕,也沒再追究他說的話到底能有幾分可信,只是挺義氣跟跟曹丕一道亦在牆影裡,等著曹丕的這陣抽風過去。
十月中旬的時候,相府二公子曹丕與呂布之女呂裴成婚。當天的婚禮很隆重,留在許都的諸位外族使者全都搭了厚禮,前來道喜。新娘臉上笑的很羞澀,從婚車下來時,不時瞟向新郎的目光讓幾家長輩都默契地對視而笑。一向跟曹丕關係很鐵的郭奕這次罕見地沒有辦出鬧洞房的事。而語出驚人讓人防不勝防的郭滎這次也出人意料沒有出聲,只是在整個婚禮時,緊緊地拉著郭照的手,從頭到尾,纏著她要這要那。把郭照忙活地根本無暇思考這場婚禮主角的心情。
蔡嫵跟郭嘉看著三個挺有默契的孩子,也略有輕鬆的舒了口氣。蔡嫵更是下定決心,回去我就給我們照兒挑名單選候選人去。許都的好孩子還多著呢,總有能配得起我們照兒的。
曹丕婚禮後不久,各部使者就都回了各部。蔡嫵那會兒眼瞅著許都越來越少的外族人,心裡一個勁兒地納悶:不是說離間挑撥什麼的嗎?怎麼我一點跡象也沒看出來?這幾位還是挺和善,看著挺親密的。
結果她這想法產生沒一個月,就從南匈奴那裡傳出訊息,說是欒提烏利回去以後也不知道怎麼跟呼廚泉回報的,呼廚泉愣是下令讓自己侄子把蔡琰送還許都。劉豹對這條命令當然萬分不樂意,雖然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