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成全!”郭照一個叩首下去,頓時把郭嘉下面的話噎回嗓子眼兒。郭嘉輕嘆一聲揮揮手,扶起郭照:“罷了……依你就是了。”
176、官渡戰大幕拉開
曹昂婚期過後沒一個月,蔡嫵就發現許都軍中之前隨時要與袁紹軍決一死戰的緊張氣氛這會兒忽然鬆懈了一些。蔡嫵正搞不明白是什麼狀況呢,之前跟著鍾繇一道去河北的馬鈞就帶著他請來的那位魏臻一起到他們家來了。
馬鈞來的那天,正巧郭嘉不在府裡,再加上馬鈞也算軍師祭酒府的熟客,所以蔡嫵就沒忌諱那麼多,沒通報給郭嘉,自己就接待了馬鈞。誰曾想來的不是馬鈞一個,還有個跟他一道的一個眯眯眼的瘦小男人。
馬鈞指著那人磕磕巴巴地跟蔡嫵介紹:“這就是……鈞跟……嫂子說過的……魏臻……魏元甫。”
蔡嫵聽後趕緊起身打算依照禮節給魏臻打個招呼來著,誰知魏臻很靦腆地退後一步,避過蔡嫵的禮,有些膽怯地往門口縮了縮。
蔡嫵傻了傻眼,不解地看向馬鈞,結果發現馬鈞全然沒注意到自己帶來的這位朋友的舉動,他正聚精會神地從袖子裡掏著圖紙,然後眼睛發亮地捧到蔡嫵面前:“嫂子上次不是跟我說……說水庫的事嗎?這事兒我……我在……在河北……和元甫仔細……仔細琢磨了下,覺得……可行!”
說著馬鈞就一手拿著圖紙一手指指畫畫跟蔡嫵比劃著:“你看……這裡是沂水……這裡是下……下邳,從這裡建一條……水……水渠的話,在水渠這裡……建你所說的……那個水庫……是不是就既省力……又好用?”
蔡嫵眨巴著眼睛瞅了好一會兒,愣是什麼也沒瞅明白:對水利這東西,她也就是會動動嘴皮子,給馬鈞一個思路,至於具體的,不好意思,蔡嫵也是門外漢,幫不了他多少忙。
蔡嫵茫然地盯著圖紙,表情費解,眼神飄忽,她實在不好意思給馬鈞潑冷水說:這玩意兒我看不懂,你還是收起來吧。
馬鈞毫無察覺蔡嫵尷尬,精神振奮地在旁邊嘰嘰咕咕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停下聲,很期待很激動地問蔡嫵:“嫂子……你覺得……這……這樣是不是挺好?”
蔡嫵張張嘴,輕咳一聲,指指在旁邊四處張望的魏臻說道:“呃……挺好。那個……元甫先生也是這麼想的嗎?你們幹嘛不直接向曹公說明,到下邳去動工呢?”
馬鈞聞言臉色一黯,一直好奇地四處尋摸的魏臻這是也頓住腳步,眨巴眨巴小眼睛很是實在地說:“現在去不了了。下邳現在是劉玄德的地盤了。文若先生他們說主公馬上就要親征劉玄德,安定徐州。”
蔡嫵挑挑眉,驚訝地看向魏臻:剛才她當眼前這人又是一個馬鈞二號呢。現在看,魏臻他
雖然在人情世故上比馬鈞好不到哪去,但是至少於時事關注上要比馬鈞敏銳那麼一丁丁。只少他知道許都軍方的最新動態,這個訊息可是比她得到的還早呢。
她哪裡知道魏臻之所以知道這個實在是因為自己剛才河北來許都,軍械堂那邊他插不上話,軍國大事上沒他的份,他自己是想去徐州,結果一等二等不見曹操的軍令下來,只好硬著頭皮去問荀彧。他問人方式還跟別人不太一樣:話沒出口,臉先紅了。荀彧還當他這是剛來許都被誰使了絆子,穿了小鞋,來訴委屈了。於是很有善心安撫他:元甫彆著急,現在下邳在劉玄德手裡。雖然主公與劉玄德還未撕破臉皮,但是任由他留在徐州,等到主公和袁本初開戰時,他必然是個隱患,所以不可不除。因此元甫還是暫且忍耐,等到主公親征劉備事定後,你在前去徐州,修溝建渠去。
魏臻立時就把這些話記在腦子裡了,他在琢磨了兩圈以後醒悟到:現在許都要跟徐州開戰,那就是主公不讓去徐州。等到徐州戰事平息了,那就可以到徐州施展。等徐州施展完了,那主公和袁本初的架也差不多能掐完了,那到時候河北就又是主公地盤了。我又能回河北施展了。嗯,不錯,這樣算,我將來還是能在不少地方有所作為的。
他這腦回路倒是乍一看挺正常,仔細一品:得,人家琢磨來,琢磨去,壓根還是圍繞農桑水利琢磨的,具體曹操要怎麼跟劉備打仗,或者許都跟冀州開戰會不會一敗塗地,全都沒在人家魏元甫先生的考慮範圍以內。
要不以後蔡嫵能頓悟魏臻為啥能和馬鈞成朋友,並且在河北最鼎盛的時候已然離開河北,投身於許都呢?不是他政治眼光獨到,看出袁紹非成就大業之人,而是人家壓根兒就是跟馬鈞一樣,沒有那根琢磨政治的神經,他根本就是衝著‘徐州有需要,我得趕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