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張犀利的嘴,曹操當時都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確實,人家的確沒明說是要給自家大兒子說媳婦兒,但是他卻字字句句在暗示!得發現暗示的事兒黃了,人立馬轉口:我可沒說是大公子,是你們自己這麼想的。想錯了只能說明你們腦袋思考有問題,與我無關!
於是曹公連委屈沒得叫去。
曹司空是僵著臉,應下了張紘求娶曹氏女的說法:他女兒侄女很多,嫡出庶出加起來怎麼也有個加強連了。挑一個去江東的話,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不知道這位四公子到底是什麼性情的,他是要嫁姑娘聯姻,但是絕對不能把姑娘往火坑推。曹操當時就決定:散了議我就派人打聽人去,真要是不是啥好東西,我就算因為利益需要不能立刻悔婚但我要是讓自己家孩子“暴斃”還是能做到的!你們江東怎麼說也不會娶副棺材回去吧?
但是對於兒子婚事上,曹操確實思考了在思考,思考再三後才臉色不好地點了頭:現在還不是跟江東翻臉的時候,孫策那小子確實有幾分能耐,這會兒許都事情剛剛平息,袁本初那裡眼看就要大獲全勝,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就是許都跟冀州開戰的時候。那時,孫伯符要是在背後捅許都一刀子,那可是真受不了的。聯姻就聯姻吧,反正也勉強算是換親。只是回去以後,恐怕得好好安撫下秀兒了。
曹操臉色不變,心裡翻湧,張紘一派淡定,滿眼地篤定。於是求親那條就在兩班人各懷鬼胎中掀過。
然後張紘開始說的第二件事就是跟曹操要官的事:先前你說我們君侯打贏了袁術算是有功,會上表朝廷給烏程侯的爵位。現在袁術都被我們打的往被逃竄了,您許給的那烏程侯爵位是不是小了點兒?張紘記得曹公之前許過我們君侯“吳侯”的爵位呢,你看現在是不是該到兌現的時候了?
曹操聽完的時候狠的牙癢癢,真想就這麼衝過去給孫策一巴掌:你個得寸進尺的小子,你還有完沒完了?
很明顯,孫策沒完!張紘在說完孫策要求以後,就緊著跟曹操提了兩事:我們君侯,是個好哥哥,雖然早孤,但是身兼父兄之職,對兄弟們教育還是很不錯的。曹公一向英明,想必也也聽說了我們君侯兩個弟弟的事了。我們二公子仲謀和三公子叔弼都已經成年了。我們君侯會教育,所以兩個弟弟報國熱情高,又是各有才學之人。曹公一向*才惜賢,想必肯定不會讓人才外流,必然會為朝廷招攬的吧?
張紘一番話,說的是花裡胡哨,彎彎繞繞,但是翻譯過的意思,簡直就是能讓曹操吐血:這要官的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給哥哥拿了以後,順帶著在給弟弟伸手!好一個張紘啊,你倒是真能看人下碟,倒是真能趁人之危啊!
曹操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答應張紘說:文臺的公子,自然都是好的。便是你不說,孤也要上表朝廷,禮闢他們的。
張紘立刻就打蛇隨棍上,一副感激涕零狀跟曹操戴高帽:曹公你真是英明啊,真是大漢棟樑,漢室有您這樣的忠臣真是中興有望啊!
曹操得忍著心頭血笑著打哈哈:應該的,應該的。這算是為國為君,本就是臣子份內之事嘛。
然後倆老成了精的老狐狸就在廳裡打哈哈寒暄,聊大天,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倒是下頭一眾人裡,有脾氣暴躁的會忍不住開口為難張紘,結果張紘要麼是故作不懂地含糊過去,要麼是輕描淡寫好脾氣的轉移話題,把許都幾位爆脾氣的主兒給堵的心裡憋屈,萬分難受。
夏侯惇就是其中之一。他原本是陰陽怪氣說張紘他們打仗太次,都兩年多才把袁術趕得往北逃竄的呢。結果張紘壓根兒沒聽懂一樣,他居然很是關切地問起了夏侯惇眼睛上傷疤的事。夏侯惇心裡那叫一個堵啊,當即就沒什麼好氣地回了句:“被宵小之輩傷的。沒事了。”
張紘立刻恍然大悟:“哦,如此想來,元讓將軍當時怕是身先士卒的一人吧?嘖嘖,這樣雖然好,但是畢竟作為一軍統帥,還是失於穩妥。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元讓將軍以後可要當心啊。仗打的慢一些不要緊,關鍵,別把自己丟在戰場上。”
這話要是換個武將說,夏侯惇早一拳頭過去說他貪生怕死了,可一個文臣說出來,他就只能又幹瞪眼的份了:人家就是這麼想的呀,人家就是這麼“好心好意”告訴你了,你能怎麼辦?
萬分苦惱地夏侯將軍,一轉身,拍醒聽廷議聽到睡得迷迷糊糊的郭嘉:“你給他吵兩句!找回點場子!”
郭嘉看白痴一樣看他一眼:“吵什麼呀?他這會兒說什麼主公都得答應,你跟他磕,不是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