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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出什麼事了,杜蘅?”蔡嫵暫時放下杜若的事,蹙眉看著鮮少慌張的杜蘅。

杜蘅抬了抬頭,語調急促:“夫人,張夫人家座駕的馬匹在出衚衕口的時候被突然疾馳而過的軍馬擾到,受了驚。”

“什麼?馬驚了?那人呢?人怎麼樣?”蔡嫵眼睛豁然睜大,焦急問道。

杜蘅眉頭緊皺,看了眼蔡嫵後,咬牙說道:“怕是動了胎氣。張夫人家隨行嬤嬤和幾個丫頭侍女正跟著急往回趕。聽情形,好像……不太好。說不定會早產。”

“胡扯的早產!”蔡嫵有些發急地駁斥道,然後心裡迅速地扣算張春華現在身孕正好是出了八個月已到,九個月不滿的時候。不會出現啥七活八不活的狗血事。若論日子,離正式生產也雖然差些,但不會差太多。只是這事畢竟出在她家附近,張春華人又是從她家出來才有的這麼一遭,她總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著。不行,她得去司馬家看看。

蔡嫵說著就扭頭對杜蘅吩咐:“去讓柏舟準備車馬,我們去司馬府上看看。”

那會兒的蔡嫵還不知道因為她這一個決定,讓頭次生產心裡沒底的張春華驟然感到一股溫暖。也是這個決定,解決了司馬府上因主母提前生產而亂糟糟失去主心骨不知所措的下人丫頭。當然,這個決定最大的影響就是,它導致了之後的幾年裡被張春華灌輸了“蔡夫人是我們母子倆救命恩人思想”的小司馬師經常被郭暘欺負壓迫而不得還手的結局。以至於習慣成自然,幾十年後史官為那位文韜武略,一朝棟樑的司馬子元大人做傳時,在他幾乎堪稱完美的為人處世和為官之道的記載上,貼了一抹頗為曖昧香豔、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句“寵妻如懼內”的評語。

225、定北方戰畢回師

蔡嫵到司馬府上的時候,張春華已經被嬤嬤們請進了產房了。產房外頭排了一溜表情焦躁關切的如夫人。只是那眸光裡卻閃著各種各樣的光,有幸災樂禍的,有麻木無謂,也有恐懼害怕的,看在蔡嫵眼裡只覺得空前堵心,實在是礙眼的可以。

“裡頭人怎麼樣了?”蔡嫵忽視掉一幫見她來了,問候招呼,好不熱情的如夫人們,直接對張春華一個貼身的心腹丫環發問。

小丫頭估計也是頭一回見這陣仗,臉色嚇得慘白,但好在人還不糊塗,見到蔡嫵來,還知道拉著身子不便的蔡嫵,不讓她進血房。

“眼下情形還好。接生的產婆是早就請好,被接入府裡的。就是剛才葉媽說這頭胎加早產,姑娘可能要遭罪了。”

蔡嫵看了她一眼,發現這姑娘在說話時,眼珠四處亂動,手也緊緊地攥在一起。乍暖還寒的初春天,她腦門上只這一會兒工夫就掛了細密的汗珠。蔡嫵偏頭想了想,瞭然其中委婉:姓葉的姆媽跟這姑娘講肯定是往重了講的。女人生孩子嘛,本來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運氣不好,會不會被閻王給收了去也不是不可能。張春華的情況既是頭胎又是動了胎氣發作,本就比常人兇險幾分,產婆們怕擔責任,當然要把事情最壞的情況告訴他們。蔡嫵想她僵的遭罪恐怕都是好聽的,搞不好葉媽的原話是讓她們做好“萬一”的準備呢!

去她的“萬一”的準備!司馬脀不在,這院子裡哪個人敢舀主意做這準備?蔡嫵想著就一邊腹誹,一邊撥拉開眼前姑娘,直接抬腳進了產房。她身後杜蘅一見她要進去,急得呀呀直叫。在門口跺著腳叫她:“夫人,你不能去,那裡頭有血光,不吉利!夫人,你還懷著身子呢,趕緊出來!”

蔡嫵腳步頓了頓,抽抽鼻子,發現自己對產房這種氣氛並不感到反感和噁心,於是乾脆忽略掉杜蘅的話,掀簾子進了內室。

內室裡,張春華臥在榻上,正在生產前,趁著還能忍住疼痛,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東西。見到蔡嫵進來,伺候張春華的一個丫頭險些把手裡小勺扔到地上:“蔡……蔡夫人,您怎麼……”

蔡嫵看了眼小丫頭,又看看榻上待產的張春華,幾步上前,伸手給她把了脈,然後輕輕地撫上她的肚子,安慰道:“別擔心,孩子情況很好。我學過些醫術,現在就在這裡陪著你,你不要害怕。”

張春華先是一愣,隨即看著蔡嫵眼神閃過一道光彩。

蔡嫵扭頭看了看室內,然後丟給張春華一個眼神後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靠坐去了。這一靠坐就耗掉了兩三個時辰。兩個半時辰後,張春華真正發作,被疼得小聲呻、吟的時候,蔡嫵又撐著桌案站起身,挨著張春華床榻微彎下腰,握著她手,沉默不語。

張春華被腹中的抽疼搞的腦袋發懵,正要下意識地抓緊身下被單,就發現自己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