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棄這條路,遲早是會敗給生死門的,躲過今日,明日後日,那是再沒辦法躲過。方今武林仇殺四起,江湖門派吞併,此起彼伏,以生死門為最,但大多是屈於其淫威,心裡其實不然,這種人,倘能聚在一處,也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勢力。”
全衣智說:“全某力薄,如何可以力挽狂瀾,統領武林!”佟澤笑說:“這只是時間問題,關鍵是全掌門要有這個心,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是比他強大,讓他不戰而敗,否則,遲早就會被別人不戰而敗。”
全衣智說:“公子所言極是。”婢兒說:“說的倒好,只是人家聽別人的話是聽,聽你的話是聽,幹嗎非聽你的。”佟澤說:“不是聽我的,是我來說出他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話。如果大家都甘心受命於生死門,那自然沒話說,可惜兩湖各派,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基業,忽然拱手送人,誰也不會甘心。”婢兒說:“這是個勝者為王的世界,你太天真了,以為說反就能反嗎?好笑,好像天下人只你一個聰明一樣。”
司徒霜說:“你自然不懂,所以佟大哥也不屑同你說。沒聽到別人在談正經事,插什麼嘴。”婢兒正要說話,冰雪說:“姑娘好像很信他,現在這年頭,風風雨雨,誰能說得準明天是什麼風,我看,說不定生死門明天就給太極洞的人剷平了。咱們先過了今晚,再說明天不遲啊。”
司徒霜說:“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但古語說未雨綢繆,你怎麼知道就一定能夠坐收漁翁之利。”佟澤說:“這位姑娘的話有道理,只是我想生死門同太極洞都是十三邪派中的大派,他們不會笨到自己窩裡鬥,讓別人作壁上觀的。”冰兒笑說:“全掌門,現在不就來了這麼多人嗎?大家既然衝著全掌門而來,就都是不怕生死門之人,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韓白大聲說:“不錯,就是死,也要同生死門那幫惡賊鬥到底!”
車凌說:“其實生死門是怎麼行事,大家都不必太認真,今晚還有一仗要打。”
佟澤沒再說話,大家把酒暢飲。
十七的夜晚沒有月亮,天地在日落那一刻就開始顯得格外寧靜。
佟澤站在院落裡,車凌翩翩走來,說:“佟公子,一般人不會冒著同生死門結仇的危險來幫這個忙,你不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沒這樣的膽識。”佟澤說:“閣下身為兩湖大使的公子爺,寧可放棄自己的身份和富貴榮華,這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車凌說:“其實人都在為自己的理想而活,我從來就想著要讓兩湖武林不受武林大派欺壓,所以很早就去劍谷學劍。可惜家父不這麼想,他認為這樣是發揚了先河派,的確他可以安穩的享受富貴榮華,但是道不同不相與謀,雖然是父子也不例外。我們之間就象是陌生人一樣。”
佟澤笑說:“你比令尊更加高瞻遠矚,總有一天會得到證明的。”正說著,只聽冰雪說:“車兄,既然你要來助他們,為何不多叫幾人,我想以你的身份,叫上幾十人,應該不是難事。”車凌說:“其實我這樣已經令家父很為難,我不想讓他為難,既然同他志道不合,就不該借用他的力量。”冰雪說:“這是君子的做法,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忽然一陣冷笑傳來,只見柳樹上寧煙眸冷冷的說:“大丈夫,真是好笑,你們是不是很陶醉於自我吹捧。”冰雪四下裡看去,只見院牆上有數十個黑衣人,看樣子應該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婢兒衝出來喝道:“妖女,有本事你下來,站在樹上,不怕摔死你嗎!”寧煙眸陰冷的臉上發出微微的不屑的笑容,“你都快死了,還這麼不明事理。現在跪下來,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否則,哼,別怪姑奶奶不客氣!”婢兒氣乎乎的說:“說話也注意場合,明明是你要死了,還替別人擔心,你要是給我跪下來,我連眉毛也不皺一下!嘩的一劍,把你的肚子開個花!”
另一株樹上一個綠衣女子說道:“丫頭,想要送死,也不急在一時。師姐,我下去殺了她!”寧煙眸淡淡的說:“正主還沒有出來,急什麼,全衣智,你想清楚了,你這一幫大小的性命,還有你們依河派的前途,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全衣智正聲說:“知道,不勞閣下操心,全某當然與依河派共存亡。”寧煙眸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啊。”
離兒大聲說:“你已經不厭其煩的來了無數次了,我都煩了,妖女,還不快下來受死。”樹上那綠衣女子風一般的飄下來,喝道:“休得胡言,先過我的‘秋水劍’再說。”佟澤輕聲說:“這是生死門二弟子吳散秋,劍法不錯,夠狠。”
司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