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天道會有懲罰。我自己會怎樣倒是無所謂,這一生本就是偷來的,天道怎麼處置都無可厚非,卻怕會因此影響家人,特別是外公,外公是修道之人,天道的懲罰更為激烈。
外公的感知何其靈敏,他一下就猜測到這是天眼的預警,沉吟了下,手指在袖子中快速地掐算:“聽孩子的,你讓人幫你開回去。”見他下不了決定,又說,“今日主血光,避之。”
杜院長自然知道外公頗有些神秘,能在那場運動之下,全須全尾地退隱,能是簡單的人?杜院長也有自己專業的渠道,有心留下,特別是在外公答應跟他探討一番醫術,更是興高采烈地答應了下來。他掏出大哥大,這大塊頭手機可是個稀罕物,那年還沒有引進,杜院長能使用這樣新潮的東西,身份可不像明面上那麼簡單。他給司機小劉打了個電話,讓人把車開回去,又在外公的指示下,把時間又改成了下班後。
但小劉還是沒有等到下班才來,他是個做事很認真,執行力極強的人,接到電話就急忙起來了。
天命難違,有些事情可為可不為,外公想要避免這樣禍事的發生,卻還是因為人為原因,被打破了。小劉印堂黑的發亮,外公看得分明。一條鮮活的生命,他看不得就這樣失去,忙拿出一道紙符,交給他:“小劉同志,這平安符你拿著,不要遺失,貼身藏好。”
小劉卻不以為然,經歷過那場運動的人,對四舊與迷信,一向警而遠之,小劉雖然年輕,但那場運動時他已經懂事,自然不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但處於禮節,他倒沒有反駁。
“小劉,快拿著。你晚上吃過飯再來接我。”外公說過,只要錯開那個點,血光自會消去。
杜院長怕小劉不當一回事,趕緊說:“小劉,把它放好了,別扔了。”
對於領導的告誡,小劉更不敢反駁,當著杜院長的面把平安符收了起來。約好回來接送的時間,小劉就開著車走了。
晚飯的時候,大姨夫也過來。大姨夫是海縣電力國企的總工程師,為人圓滑,杜院長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這種結交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酒桌上,兩人倒是聊得很投機。
兩人都當過兵,大姨夫是當的工程兵,工程雖不同,但同為中越戰場的戰友,自然是相交恨晚。又因為外公的關係,杜院長對大姨夫的感觀雖然不同。
這一喝酒,整整喝了兩小時,直到晚上八點,還沒有見小劉過來接人。隨著時間的流逝,杜院長倒雖急,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小劉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哪怕被別的事情耽擱了也一定會過來接人。
等到快九點,終於亮起了車燈,下來的卻是杜院長的兒子,他一下車就說:“爸,小劉出事了。”
杜院長的酒突然醒了,我心裡也咯噔一聲:真出事了?
第7章 拜師
小劉的事情,雖然發生在意料之中,卻也沒有在心裡留下太多想法,除了感嘆一下,便沒有什麼了。就像外公說的,這樣的事情以後會遇到很多,如果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乾脆不要走上這條註定與普通人不一樣的修道之路。我只搖頭,更加堅定了想要學習玄學的決心,雖然小劉沒有避開那場災難,但杜院長卻避過了,小劉只是個意外。
外公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繼承衣缽,代表著需要承擔的會很多,前面的路可能充滿了危險,隨時可能喪失生命。外公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玄學雖然發展了幾千年,但中間斷層嚴重,除了深有天賦的弟子不好找,也因為看破太多天機,一旦反噬,抹殺的也不只是自身的生命,可能連累得甚至是至親。
外公經歷三代,從清朝末年到現在解放後,近百年間,外公付出了太多。外公說他天賦雖然不高,但傳承的厲害,讓他在當時玄學林立的清朝脫穎而出,卻也得罪了同行。外公當年剛學成,年輕氣勝之下與人爭鬥,他第一任妻子當時就是死在對手的算計之下,連腹中的孩子都沒有保下來。不只是對手顧慮,連當時的朝廷也為之忌憚。外公因為不想與一個破敗的朝廷為伍,隱居山林,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的外婆。外公真正出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正因為他的謹慎,這才避免了,後來的戰亂,避免瞭解放後那一場運動。也因為他屈指可數的出山,救了開國第一首長,得到了褒獎,這才能在那場亂了十年的運動,在海縣隱居下來。
在我堅定了決心後,外公嘆息:“我這一生,也許就你這一個徒弟了,你一定要把傳承傳下去,可別斷在你手上,否則真成千古罪人了。”
聽著外公一聲又一聲的訴說,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前世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