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定這回當真是欲哭無淚,一邊是自小效忠的狐王,一邊是掌管著自己生死的燭明殿殿主,雲定只覺得左右為難,忍不住在心中長長嘆了一聲,一番抉擇之下決定先保住小命要緊,其他的留到將來再說。
“陛下,燭明殿比我們所想的還要戒備森嚴,我進入其中許久,卻依然沒能夠取得他們的信任,得以見到那位殿主。”雲定垂下頭,有些自暴自棄的低聲應道。
“我想也是如此,燭明殿那殿主既然能夠保持神秘至今,想來也是有不少的手段,他隱瞞自身身份,應當也是有所顧忌。此事了後你繼續留在燭明殿,將他們的行蹤告知於狐族。”
雲定苦著臉,連聲應下,視線卻忍不住直往旁邊的清時掃去。
便在此時,狐王又道:“你雖沒能夠帶訊息給我,我這裡卻得到了一個關於燭明殿的訊息。”
雲定詫異道:“陛下還安排有其餘人手?”就連他都不知道燭明殿如今的計劃與打算,還有誰能夠比他先調查出來?
想到此處,雲定不由得又往清時望去,清時神情自若,卻是看不出端倪,好似與此時毫無干係。
狐王很快解答了雲定的疑惑,冷聲道:“此事不需調查,燭明殿殿主在三日前帶領燭明殿中人攻入我狐族逐浪城,殺害我狐族數百人,此事早就已經傳遍妖界了,你們三人那時還在趕路,自然沒聽說。”
雲定回到這狐王宮中,接連便是無數次驚訝,然而卻沒有哪一次讓他比聽到這訊息還要心驚,他收回視線,連忙朝狐王確認道:“此事當真是燭明殿殿主所做?陛下可能夠確定?”
“那人的實力與修為定是殿主無異,那些動手的人也正是燭明殿之人,覺不可能弄錯。”狐王否定了雲定的疑問,復又問道,“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雲定心下驚疑,若是從前他定也會認為這種事情是燭明殿殿主所做,然而如今燭明殿殿主清時就在這狐王宮之中,這三日以來,一直隨著他趕路,又怎麼可能帶領著燭明殿中的人去攻打逐浪城?
眼見狐王還盯著自己,雲定竭力讓心緒平靜下來,搖頭遲疑著道:“我只是覺得,誰也沒有見過那燭明殿殿主的模樣,或許有人冒充燭明殿殿主做出這種事情,也不一定……”
“雲定。”狐王面露不悅,似乎認為雲定的說法不過是無稽之談,雲定也知道自己這樣說出口來沒有人會相信自己,他無奈的嘆了一聲,當即住了口,只是面色卻依舊古怪。
南淵聽到這裡,雖不明白雲定的異樣,卻已經將狐王的意思聽了個明白。
狐王儼然已經有了怒意,而讓狐王勃然大怒,並甚至不惜低聲下氣讓南淵出手幫忙對付燭明殿的原因,自然便是三日之前燭明殿殿主對逐浪城的進攻。
果然,就在南淵想清一切之後,狐王神情再次凝重起來,對南淵沉聲道:“我想要你替我找出燭明殿殿主,並將他擒下。”
雲定:“……”
不得不說狐王是找對了人,在雲定看來,若當真有人能夠輕鬆擒下燭明殿殿主,那麼一定是南淵無疑了。
然而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古怪,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雲定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該說些什麼才好,而更叫雲定不解的是,南淵沉吟片刻之後,竟點頭答應了狐王的請求。
不論如何離奇古怪,此時就這般定了下來,天色已晚,南淵清時等人被安排在了狐王宮之中休息,並且在狐王的吩咐之下,接下來南淵調查燭明殿的事情,便由曾經在燭明殿內潛伏過的雲定來協助。
。
天色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狐王宮中卻是燈火通明,只是夜中極少有人走動,偌大的宮殿雖是明亮透徹,卻顯得空寂無比。
便在這夜色與燈火之間,一道身影提燈而來,敲響了雲定的房門。
雲定這日本就心事重重,直到這會兒也沒有睡著,如今聽到敲門聲響起,當即就驚得自座中站了起來,猶豫著往屋外道:“是誰?”
“雲定公子,是我。”
屋外的聲音熟悉無比,雲定頓時聽出了那是來自南淵的聲音,確定來的人不是狐王也不是清時,雲定不由得大大鬆了一口氣,當即自身旁拎起外衫披上,然後上前開啟了房門。
南淵已經換去了旅途中那身衣裳,換了一套淺色薄裙,在燈火輝映下顯得有些單薄。她輪廓被燈影勾勒得更為清晰,柔和而恍若鍍了一層輕紗,比之平日少了銳氣,多了幾分女子的柔美,雲定看得微微一怔,一時間竟忘了將人迎進屋來。
直到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