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星辰,直視時能奪人心神的雙眸時,她們直是覺得這個大美男雖不如南方的美男那般溫柔多情,可他那種張揚傲岸的風姿,是別一般的讓人心醉神馳。
所有的小姑們都在痴痴醉醉地望著崔玄。
也許是想把這個北地第一美男深深地記住,小姑們直是看得目不轉睛,她們捨不得移開目光,並隨時隨地都因為想到以後再難見到這種絕世風姿而黯然泣下。
街道兩側的樓閣裡,正坐著一個個畫師,他們是自發而來,此刻正在一邊朝著崔玄張望,一邊奮筆疾書。在這個生離與死別是同樣含義的時代,他們自發地想要為崔玄留下一副畫像。這樣,也許在若干年後,他們能指著畫上那個陽光一樣耀眼的大美男,說一句,“這個便是當年的北地第一美男兼大名士崔玄了。”
同樣因這一幕而激動無比的,還有那些樂師們,他們有的是士族子,有的是寒門天才。此刻,這些人也坐在閣樓上,正一邊朝著崔玄等人張望,一邊由情之所至而隨手創作出美妙的樂音。所以,這時刻的揚州街道上,一聲聲時而讓人心曠神怡,也讓人心神俱碎的樂音正飄轉而來,與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梨花混成了無窮春色。
在這樣的圍觀中,崔玄等人根本走不動,姬越和謝琅也在安靜地看著。
見到謝琅一直在沉默地打量崔玄,姬越好奇地問道:“十八郎,你以前與崔玄見過面嗎?”
謝琅搖頭,他注視著崔玄,唇角則噙起一抹笑,“只是看過畫像,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過了一會,謝琅又道:“北地崔郎,行事看似狂放恣肆,實則滴水不漏。”這樣的性格下,他既抓住了姬越的把柄,只怕還會有下文。
過了許久,直到崔玄的身影在視野中漸漸遠去,謝琅才轉過頭命令道:“行了,回府吧。”
“是!”
……
從北門到寇謙之落腳的宅子,只有四條街不到,可這四條街,崔玄一行人整整走了三個時辰。
這麼漫長的圍觀,令得那些騎士們由最初的感動,一個個變成了飢腸轆轆雙眼發花,這時刻,這些文武雙全的騎士們,深刻的明白了魏晉時的那個衛玠,是怎麼被人“看死”的了。
直到崔玄等人進入了宅子,外面的人還沒有散去,一輛輛驢車,把宅子裡裡外外圍了三圈,正門側門處,更是堵得水洩不通。當然,那些小姑小郎們,自是回去用餐了的,他們是讓部曲婢僕替自己守在那裡。
寇謙之正站在書房中。
聽到崔玄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這個仙風道骨的俊美男子,一直都在專注地盯著一副八卦陣圖,並沒有回頭看一眼。
就在崔玄走到一側几旁,倒出一盅美酒慢慢品嚐時,寇謙之突然開了口,“那姬越小兒頗有怪異處,聽說你與他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可有看出什麼?”
過了一會,崔玄懶洋洋的聲音傳了來,“嗯,看出一些了。”
就在寇謙之回頭時,崔玄繼續懶洋洋地說道:“原來那小兒是個斷袖,我決定明日一早便派官媒上門求親!”
寇謙之感覺到了熟悉的頭痛,事實上,他也揉搓起眉心來,“求親?什麼意思?”
崔玄笑吟吟地說道:“我不是還沒有娶妻嗎?我現在發現,原來娶個男妻也很不錯。”
寇謙之這一次沉默得有點久。
過了好一會,崔玄奇道:“咦,你怎麼不說話了?”
寇謙之淡淡的聲音傳來,“你讓我無話可說!”
……
謝琅與姬越回到了宅子。
這一個晚上,兩人都睡得不安穩,姬越一直都在琢磨崔玄這個人。
因頭一晚沒有睡好,第二天兩人都醒得有點遲。
就在謝琅梳洗了,在婢女的服侍下披上披風時,突然的,外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外面的聲音實在太喧譁了,謝琅略略轉頭時,一個部曲嚷道:“莫非是那些小姑知道十八郎在此了?”
那部曲的話,同樣也是眾婢的心聲,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轉眼間,謝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郎君,事有不妙。”
謝琅清潤的聲音傳出,“怎麼了?”
謝廣深吸了一口氣,他忍著頭痛,在深吸了兩口氣後,才清聲說道:“剛才北地崔郎派官媒來了,呃,那個崔玄,說是對姬大郎的美貌和其從容鎮定的風姿一見傾心,二見神魂傾倒,所以他要娶姬大郎為妻。”
在房中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