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秀眨了眨眼睛,試探著開口。“咱們去尋蘑菇?”
曲陽不說話,眼睛望向山林,幽沉深邃的眼眸,似乎略略的明亮些,也不知是不是陽光的關係。
“走罷,我識得的蘑菇也不多,來回就那麼幾種。”阮初秀碎碎唸的嘀咕,指著不遠處樹下的菌類。“像這種,我就不知道有毒沒毒,能不能吃。”怎麼辦!突然覺的這男人好萌!真想撲倒撓撓他。
“不能。”
阮初秀亮晶晶的看著他。“你識得各種蘑菇啊?”
曲陽略略頷首。
“阿陽哥你好厲害!”阮初秀故意顯出花痴狀,就想看看男人的反應。
曲陽看了她一眼,飛快的移開了目光,嘴抿的有點緊。
阮初秀覺的自己不是錯覺,她剛剛真的發現,男人原本就挺拔的身姿好像更顯筆直,瞅著腿是腿腰是腰,哎瑪,都要流口水了。“阿陽哥,我剛送我娘下山,我把咱倆的事跟我娘說了,她同意啦。”
“嗯。”過了會,曲陽又說了句。“我聽見了。”
聽見了?阮初秀愣了下,兩三步跑到了男人的面前,抬頭仰視著他。“阿陽哥,早上你不會就在山洞外面罷?”
曲陽大步越過她,繼續往前走。
阮初秀在原地站了會,一個勁的笑著,透了些傻氣,回神後,見他在前面等著,才小跑著追了上去。“走罷,咱們尋蘑菇。”
“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什麼?”沒頭沒尾的話,阮初秀側頭看著他,一頭霧水的問了句。
曲陽卻沒有解釋,走了幾步,在不遠處的樹下采了幾朵蘑菇,沒地方放,他掃了眼周邊,就地取材,利落的編了個小兜,將蘑菇扔裡頭。
正在琢磨著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阮初秀,見著這場面,張嘴驚歎。“阿陽哥你是不是什麼都會?”這一不小心,老天到底掉落了個多好的漢子給她?
寡言少語的曲陽自然不會回答她這問題。
採夠了蘑菇,曲陽送著阮初秀回山洞,依舊沒有說什麼話,就默默的站著,認真的聽她說話,待她說完話,才拎著野雞和蘑菇離開。
阮初秀哪裡矜持的住,顛顛兒的送了十幾步,笑的眉眼彎彎,視線裡沒了人影,才樂陶陶的回山洞,回到山洞剛剛在床上坐下,她忽地就明白了!不會讓她受委屈,說的是成親的事情的麼?
明白了話裡的含義,阮初秀一顆心頓時就暖的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好感動啊啊啊啊啊啊,這麼好的男人讓她遇到了,上輩子的善事沒有白做啊!
在她的心裡,在現代的人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她本來就是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靈魂會穿越到古代,又在這個身體裡活了過來,難道是同名同姓的原因?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她善事做的多,攢了福氣,才讓她死而復生,又掉了個這麼好的漢子給她當丈夫,人生呀,不要太美滿。
中午又喝到了雞湯,比昨天的要香,加了蘑菇在裡頭啊,還是和阿陽一個一個親手採摘的,阮初秀幸福的直冒泡,眼見地在曲陽面前是越來越傻,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說話聲音輕快的透著股盪漾勁兒,比著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
曲陽呆的時間比昨天要長些,他覺的這姑娘好,特別愛笑,很容易感染他的情緒,和她呆在一塊,也不會覺的枯燥無味,因為她會一直說話一直說話,笑容甜甜的聲音脆脆,渾身上下散發著歡喜,讓他格外的舒服心曠神怡。
胡大夫今天來的晚些,說是去鄰村給人看病,欲要留他吃飯,他客氣的推辭了,特意回來給她熬藥送吃食。阮初秀很感動,和胡爺爺嘀咕起上午的瑣碎事情,和娘說的話,和阿陽哥的交談,都沒有瞞著,開開心心的邊吃邊說。胡大夫聽著眯起眼睛樂呵呵的直笑,自進了山洞到離開時,臉上一直帶著笑。
今夜月光還不錯,村裡沒什麼人家點油燈,放眼望去黑漆漆的,寥寥幾點微弱的亮光,沒多久,油燈陸陸續續的熄滅,整個河源村被皎潔的月光籠罩,村西的阮家自然也是一片漆黑,只餘清暉的月光。
東廂上房阮文豐夫妻倆並沒有睡覺,腦袋挨著腦袋喁喁私語,正屋側間阮文善夫妻倆同樣沒有睡覺,也在細細叨叨的說著話,倆對夫妻說的都是同件事,阮初秀和山裡獵戶曲陽的婚事。
次日天矇矇亮,阮文豐夫妻倆輕手輕腳的起床,就著井水馬馬虎虎的漱口洗臉,返回東廂時,便見二兒子阮業成站在屋簷下,面向著正屋方向,正屋後面是水井,顯然是在等他們夫妻倆,剛到東廂屋簷下,劉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