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你在旁指點即可。”事關妹妹終身,哪怕他現在心臟狂跳,血液逆流,連指尖都開始發抖,卻也不會將妹妹的安危交給一個外人。
苦慧依言退至一旁,指著刀疤的位置說道,“從這裡開始將骨頭打斷,切記斷口越平整越好。”
虞品言點頭,暗暗深呼吸,隨即探手一捏一扭,只聞咔擦兩聲脆響,骨頭就已斷裂。苦慧連忙上前用指腹查驗,那斷口整整齊齊,竟似利刃削斷的一般,當真是好精妙的力度,好犀利的手法。
“好,很好。現在我把虞襄施主長錯位的骨頭接上,再敷續骨膏,兩三個月後她就能站起來了。”苦慧迅速正骨,然後將黑乎乎的藥泥敷在虞襄略微紅腫的膝蓋骨上。
虞品言慢慢踱步到廳外,對著陰沉的天空吐出一口濁氣。手染那麼多鮮血,他竟第一次為自己嫻熟的殺人技巧而感到慶幸。至少由他動手,能把妹妹的痛苦降至最低。
老太太見他出來,連忙詢問,“如何,骨頭接上了?”
“接上了。”虞品言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的膝蓋骨也劇烈疼痛起來,並非因為昨日的跪拜,而是與妹妹感同身受。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彌陀佛,有佛祖保佑,襄兒定然會痊癒的,她福氣大著呢!”老太太雙手合十不停唸佛。
苦海敷好藥,又相約三日後再來換藥,隨即告辭離開。虞襄直到子時方醒,睜開眼就見兄長側臥在自己身邊,雙目隱有血絲浮現。
“哥哥,你守了我一天?”虞襄伸手去摸他臉頰,卻因為藥效消退的緣故,雙腿鑽心一般疼起來,疼得她直打哆嗦。
虞品言連忙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語氣焦急,“襄兒怎麼了?是不是開始疼了?你等等,苦慧大師留下幾枚止痛的藥丸,我這就去拿。”
“不要,讓它疼。”虞襄拽住他衣袖,勉力笑道,“疼是好事啊!五年了,它終於又有感覺了,我想好好體驗體驗。”
虞品言目露惻然,慢慢躺回她身邊,抹掉她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將她的小腦袋揉進懷裡,無聲嘆息。
虞襄眷戀的蹭了蹭他溫暖的胸膛,然後抬起頭指了指自己蒼白的唇瓣,央求道,“你親親我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虞品言眸光深暗,慢慢,慢慢垂頭,先是用舌尖打溼她乾燥的嘴唇,隨即撬開她雪白的貝齒,一寸一寸輕柔的允吸……
虞襄對他溫吞的動作十分不滿,小手摁住他後腦勺,拼命去吸食他口中的津液,活似要將他整個人吞進肚子裡去。虞品言受不住她香滑小舌的勾纏,跟隨她激烈的節奏不停變換角度。
一吻畢,虞品言喘著粗氣問道,“作甚拼命吃我的唾液?你口渴了?”
虞襄饜足的舔著緋紅的唇瓣,語氣嬌軟,“那不是唾液,是我的靈丹妙藥。吃了它能讓我暫時忘掉疼痛。”她擰眉想了想,補充道,“至少能讓我忘掉一刻鐘的疼痛。”
虞品言忍俊不禁,將她的小腦袋揉進懷裡,嘆息道,“小丫頭,就你花樣多。真的不痛了嗎?”
“真的不痛了。”虞襄摟住他勁瘦的腰,語氣沉靜。
一刻鐘後,她又開始扭動,撅著紅唇央求,“快親親我,我疼。”
虞品言連忙垂頭去吻,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如此反覆,虞襄竟在劇烈的疼痛中睡著了,容顏恬淡而美好,彷彿再大的苦難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虞品言愛憐的輕撫她鬢髮,低聲笑了。這就是他的小丫頭,小心肝,小樹苗,無論在多麼艱難的境況下都能將生活的苦厄轉化為甜蜜,浸潤自己,也撫慰他人。
他虔誠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個親吻,一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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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慧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兩個月後拆下乾硬結塊的藥泥,虞襄竟可以撐著手臂略走兩步。
“日後多加鍛鍊,慢慢就能走動了。貧僧寫一張清單,每日照著清單上的專案進行鍛鍊,萬不可偷懶,也不能貪功冒進。”苦慧邊提筆書寫邊殷切叮囑。
虞襄諾諾點頭,虞品言接過清單仔細收好。
打那以後,虞府便熱鬧起來,每天都能聽見桃紅和柳綠或驚喜或驚嚇的尖叫聲。虞品言每天都抽出一個時辰陪妹妹鍛鍊,從最初的走兩步逐漸發展到走十幾步。
到了年底,虞品言開始忙碌,接連好幾天不歸家都是常事。虞襄便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拼命練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