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並沒有直接問雲姨娘關於舒紫鳶回府,且與舒赫一道前去蘭心院一事。她就是要讓雲姨娘自己主動的提起這事。如此一來,那便不是老太太有心針對於曲宛若與舒紫鳶母女,而是成了雲姨娘有心針對於她們母女倆。如此,就算舒赫真的動起了怒火,那麼她也就可以將此事撇的一乾二淨。
雲姨娘淺淺的抿唇一笑,“倒也不是什麼為難之事,只是奴婢怕此舉會若相爺不悅。”
“哦?”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著雲姨娘:“綺雲何以這般說道?鸞兒是相爺的女兒,你身為大小姐的姨娘,照顧大小姐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何故說此舉會惹相爺不悅?”
雲姨娘一臉謹慎的看著老太太:“回老夫人,大小姐是由曲姨娘一手養大的,更是與曲姨娘情同母女。奴婢也知道,現如今曲姨娘身懷有孕,實不宜操心勞力,且奴婢照顧大小姐也實屬份內之事。只是,奴婢怕奴婢與大小姐走近了,會使曲姨娘心生嫌隙,因此而惹相爺不悅。奴婢沒有好好護住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雖因此對曲姨娘也有所怨怒,但是奴婢絕對希望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世,能讓相府有後。所以,奴婢不敢有所怠慢的。”雲姨娘亦是戰戰兢兢,小心謹慎的對著老太太說道,就是也不主動提起舒紫鳶一事。
老太太用著深邃老練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雲姨娘,唇角揚起一抹高深的彎度,笑容滿面的看著雲姨娘:“綺雲果真是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倒是我舒家的福氣了。”
雲姨娘恭敬的一鞠禮:“老夫人抬愛了,奴婢只是盡本份。”
就是誰也不先提起舒紫鳶一事,就是等著對方先起了這個話頭。
站於老太太身後的陳嬤嬤亦是雙眸直視著雲姨娘與舒映月,然後視線停在了舒映月的身上,上前一步走至舒映月面前:“三小姐,昨兒可有把你嚇壞了?”一臉的關心與慈柔。
舒映月嫣然一笑:“還真是嚇著了,映月本是出舫艙喚回大姐姐的,卻是沒想到二姐姐直指大小姐害了曲小姐,然後便是伸手推身大姐姐。若不是安逸王爺與太子躍河,都不知道大姐姐與二姐姐會怎麼樣了。就剛才,二姐姐還一臉怒氣衝衝的到蘭心院再次指責大姐姐。”舒映月似是無心又似替著舒清鸞鳴不平般的卻又有些後怕的對著陳嬤嬤說道。
老太太的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然後臉色微微的沉,一臉肅然的看著雲姨娘與舒映月:“紫鳶回來了嗎?”
舒映月一點頭:“回祖母,二姐姐是與父親一道回府的。”
“那到蘭心院指責鸞兒又是怎麼一回事?”老太太凌厲的雙眸直視著雲姨娘與舒映月。
“奴婢不敢說。”
“映月不敢說。”
母女二人巍巍顫顫的對著老太太說道。
“說!”老太太一聲輕怒。
……
絳綾閣
“鳶兒!”曲宛若一見著舒紫鳶,便是喜極而泣般的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直至覺的舒紫鳶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的傷痕之時,才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視線卻是停在了舒紫鳶的脖脛上。只見舒紫鳶的脖頸上,隱約的有著點點的青痕。
曲宛若自是明白,那隱約的青痕是怎麼回事。
“奴婢見過相爺,見過二小姐。”留下來照顧曲宛若的趙嬤嬤對著舒赫與舒紫鳶行禮。
舒赫在見到趙嬤嬤時,微微的蹙了下眉頭,略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問道:“趙嬤嬤,你在這裡做什麼?”
趙嬤嬤鞠身回道:“回相爺,曲姨娘身懷有孕,現身邊又少了金嬤嬤。老夫人讓奴婢留下服侍著曲姨娘。”
舒赫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就好好的照顧著曲姨娘。”
“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著曲姨娘。”
曲宛若看著舒紫鳶的脖頸,然後轉頭望著舒赫,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
舒赫對著趙嬤嬤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趙嬤嬤對著三人行了一禮後,退出屋子。
“老爺,這……這是怎麼回事?”曲宛若手指微顫的指著舒紫鳶的脖頸,然後雙眸直視舒紫鳶,“鳶兒,你說,怎麼回事!”
舒紫鳶下意識的伸手撫向自己的脖頸,然後微微的垂下了頭,雙眸有些閃爍不定。再抬頭之際卻是一臉的陰森與冷颼:“都拜舒清鸞所賜!”
曲宛若猛的一個趄趔,往後退了兩步,臉上亦是憤然與痛楚。
她的女兒,就這樣毀了?
就這樣與太子妃再也無緣了?
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