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言不著心的話,卻是半點沒有要讓舒清鸞奉茶的意思。大有一副,本宮不讓人端茶,看你又給何?
舒清鸞抿唇淺笑:“皇后娘娘貴為一國之母,臣妾初為人婦,新婦過門,這茶可得奉了。不然,皇后娘娘不在意,可若是讓有心之人鑽了空隙去,就該說臣妾目中無人,不將皇后娘娘放在眼裡。臣妾出閣之際,祖母和父親訓言,切不可失了相府的面,丟了皇后娘娘的禮。”
由始至終,絕口不提會來祈寧宮多走動走動。
且,一句不可失了相府的面,丟了皇后娘娘的禮,便是將皇后給堵的啞口無言了。
對著舒清鸞略顯硬邦邦的扯了扯笑,將手中的茶杯往邊上的案桌上一放,對著立於一側的意嬤嬤使了個眼色。
然後便見著意嬤嬤默不作聲的退下。片刻便見著意嬤嬤端著一托盤,托盤上放著一茶杯,微垂頭躬腰的走至舒清鸞面前:“請安逸王妃給皇后娘娘奉茶。”
這回,總算是喚她安逸王妃了。還算意嬤嬤是個角色。
舒清鸞接過意嬤嬤托盤上的茶杯,邁步走至皇后面前,雙手託茶杯,躬身鞠腰呈半跪狀垂頭,一臉恭敬的將茶杯舉過自己的頭頂:“臣妾舒氏清鸞恭請皇后娘娘喝茶。”
皇后並沒有立馬接下了舒清鸞奉上的茶,而是笑的臉深沉的睨視著半跪於她面前,垂頭舉杯的舒清鸞,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右手手指上那長長尖尖的護甲,唇角處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冷漠的淡然。
舒清鸞早知今日的奉茶不可能一帆風順,也知皇后一定會找各種理由對她加在刁難。是以,這會見著皇后並沒有立馬接過她雙手奉敬上的茶時,並沒有出乎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內。
如果說此刻,她一敬奉茶,皇后便是接過了,那倒才是出了她的意料了。
皇后不急著接茶,舒清鸞同樣不急著起來。
於是,就這般,皇后居高臨下的坐在鳳椅上,幾乎是用著斜睨的眼神俯視著舒清鸞。而舒清鸞則是一臉恭敬的雙手舉茶,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斗的就是誰的忍耐力強,擰的就是誰意志力堅。
終於,在舒清鸞端舉著茶杯足在半盞茶的功夫時,皇后終於露出了一抹盈然巧笑,伸手接過了舒清鸞手中的杯子,遞於嘴角,慢慢悠悠的抿起。
一邊抿著茶,一邊用著慈愛的語氣對著舒清鸞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拗?和姑母之間還非得劃得這麼清。行了,趕緊起身吧,別累著了。不然一會,安逸王爺該說本宮欺負你了。”
“皇后欺負誰了?”皇后的話剛說完,宮門處便是傳來了南宮百川那略顯的愉悅的聲音。然後,便見著一身明黃色龍袍在身的南宮百川,邁過門坎,一臉笑如春風般和煦的朝著皇后與舒清鸞走來。
他的身後緊跟著的是一身朝服的南宮樾。
見著還鞠著身子未起身的舒清鸞,南宮百川的眼眸裡劃過一抹不是很明顯卻又讓皇后看得明明白白的不悅之色。然後如獵豹般的雙眸掃視一眼坐在鳳椅上,手裡還端著茶不的皇后,“喲,鸞兒這還在?怎麼還沒敬完茶?朕以為,這會你該去春華宮給臻妃奉茶了。”
皇后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的一僵,臉上原本就不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更是僵住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從鳳椅上站起,朝著南宮百川便是一鞠身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舒清鸞亦是一個轉身,對著南宮百川行禮:“臣媳見過父皇。”
“兒臣見過母后。”南宮樾對著皇后行禮。
“奴婢/奴才見過皇上,見過安逸王爺。”眾宮女太監行禮。
意嬤嬤趕緊一個眼尖的快速給舒清鸞端來了一杯熱茶。
見此,舒清鸞抿唇冷笑,接過意嬤嬤手聽的熱茶,往南宮百川面前十分恭敬的躬身半跪,將茶一遞:“臣媳給父皇敬茶,父皇請用茶。”
南宮百川在皇后的鳳椅上坐下,接過舒清鸞奉上的熱茶,樂呵呵的抿上一口:“這杯茶,朕倒是等了不少年。”
這話說的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聽在舒清鸞的耳裡卻是顯的有些話中有話了。似乎是在想告訴她什麼,又或者是在暗示她什麼。只是,這話卻是說的特別的有涵義。
將手中的茶杯往邊上的案桌上一放,微一抬眸,深邃的雙眸踱視著皇后,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朕沒有打擾到皇后與鸞兒敘情吧?朕倒是忘記了,皇后是鸞兒的姑母,怪不得,這麼久了鸞兒還在皇后的祈寧宮。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