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卻又接到了皇后射來的一抹寒芒時,有些怯懦的垂下了頭。
“母親心裡有何打算?”皇后斂去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倒是對著老太太輕聲的問著。
老太太在軟椅上坐下,看一眼皇后又轉眸向南宮佑,“臻妃歿了,這事不管是皇后還是相府,都是絕對的脫不了干係了。舒紫鳶是老身帶進宮的,自然這個罪得由老身來扛著。但是,你兄長卻還未知此事,所以我們必須趕在皇一知曉此事之前,先與你兄長商議好對策才行。當然,這也少不了太子妃也趕緊回一趟寧國公府,與寧國公以及夫人也商量了此事才行。不管怎麼說,絕不能因為此事而影響了太子殿下的儲君之位。眼下皇后娘娘要做的,那就是趕緊前去春華宮,以皇后的身份一力承下了臻妃的後事。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更是不能袖手旁觀,你得趕緊派人前去通知了皇上,讓他趕緊回宮!”
“回宮?”南宮佑在聽到這兩個字時,身子下意識的抖了一下,臉上更是劃過一抹驚慌的懼亂。
“怎麼了?有何不妥嗎?難道這個時候,皇上還不該回宮嗎?”老太太一臉不解中帶著淺怒的看著南宮佑,“這件事情,由你去通知皇上,與由安逸王爺的人前去通知,那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先發制人。若是讓安逸王爺的人先一步通知了皇上,如果他的人再一翻添油加醋,你就算再有兩張嘴,那都說不清楚這件事情。臻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當初榆妃歿的時候,皇上沒回宮,那是因為榆妃只是安陵王爺的母妃。但是臻妃卻不一樣,至於怎麼個不一樣,皇后娘娘,不用老身說的太清楚,你自己個的心裡也是很明白的。更何況,臻妃還是前皇后與太后都最為信任的人。皇上就算不念著前皇后的那份情,但是也會念在與太后的那份母子情份上。所以,這件事,刻不容緩。太子殿下,還是即刻動身前往,而且必須親自前往!”老太太一臉肅然而又沉寂不容半點反駁的對著皇后與南宮佑說著。
皇后與南宮佑對視一眼,臉上微微的露出一抹難色。
“怎麼,可是還有別的事情?”見著皇后與南宮佑臉上的那一抹難色,老太太沉聲問著。
“沒有!”南宮佑正欲說話之際,皇后先他一步出聲,對著他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可以說。然後才是對著老太太擠出一抹略顯有些僵硬的笑容,“那就按著母親說的去做。佑兒現在就出宮前去通知皇上。至於兄長那邊,就有勞母親與月兒多費心了。母親年紀大了,來來回回的也太方便,依本宮看來,不如就由月兒前去相府請兄長前來祈寧宮商議此事可妥?再說,這一大個晚上的,母親也沒歇過。本宮心疼母親年事已高,不如就先回本宮的寢宮先歇會吧。”
皇后這話說的句句是為著老太太著想,可是卻句裡行間的透露著,她明擺著就是不放心讓老太太與舒映月全都回了相府。若是,這兩人說一套做一套,為了自保,在背後捅她一刀,那她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皇后是一個很有心機,做事只信自己的人。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除了她自己與她的兒子南宮佑之外,她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就連她的生母也是一樣。
在老太太的眼裡,她這個女兒遠不如舒赫那個兒子來的重要的。當初不也就是為了舒赫的仕途才會非逼著她入宮的嗎?這件事情,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也將是她這輩子心頭裡的一根刺,卡住了,永遠也拔不出來了。
老太太凌厲的雙眸狠狠的瞪視向皇后,十分的不悅:“怎麼,你還不相信自己的母親了?還覺著老身會害了你不成?竟然要把老身給扣你這祈寧宮了!”
皇后淺淺的一抿唇:“母親可千萬別這麼說!本宮又豈會不相信於母親呢?母親與兄長可是本宮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你們又豈會加害於本宮?自然是全心全意的為本宮好的!兄長這些年來替本宮做的這些事情,本宮可是一件一件的都記在心裡的。自然是絕對的相信母親與兄長的。本宮這麼做全都是為母親著想,母親年紀不小了,這樣回來的顛簸又豈受得住?月兒不一樣,她年輕。再說了,一會若是兄長進宮來了,不也還得母親在一旁解釋一下舒紫鳶的所做所為嗎?萬一兄長要是覺的這一切都是本宮的錯,那本宮豈不是有口難辯了?而且,聶進那狗奴才離開之前,又給本宮擺了一道臉色。本宮在這個時候,是絕不可以得罪皇上的。母親也知道,聶進是皇上的御前總管,對於他的話,皇上就算不全盡信,那也是信了七八分的。若是聶進那狗奴才在皇上面前一翻胡言亂語的,豈非加重了皇上對本宮的懷疑之心?所以,還請母親體諒本宮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