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包子鋪後,綠草突然湊到沈流螢身邊,小小聲道:“小姐小姐,我發現個事兒!”
“哦?我們的笨綠草能發現什麼事兒?”沈流螢逗趣綠草。
綠草不在乎沈流螢的逗趣,只繼續道:“我發現剛剛來和我們一塊兒坐的那位‘公子’,其實是個姑娘!”
“嗯,然後?”沈流螢挑挑眉。
“然後就是她肯定是名小姐!但是肯定沒有我們小姐好!”綠草笑得有些自豪,補充道,“也沒有我們小姐漂亮!”
沈流螢被綠草後邊補充的一句話逗笑了,“喲,綠草你還會拍小姐我的馬屁了?”
“綠草說的可都是實話!”
“那你說,怎麼著人家的小姐就沒有你家小姐我好了?”沈流螢很有興致,倒不知這個丫頭是怎麼看的,她怎麼就沒看出來?
“那位小姐帶著丫鬟,小姐你也帶著丫鬟,可我能坐在小姐身邊,和小姐一塊兒吃東西,甚至能和小姐吃一樣的東西,但是那位小姐的丫鬟就只能站著,站在她身後,不說吃東西了,連坐都不能坐。”綠草說得很認真,“所以,小姐你比那位小姐要好得多得多得多!能跟在小姐身邊伺候是綠草大大的福分!”
綠草說的是真心話,所以她毫不吝嗇對沈流螢的讚美。
而經由綠草這麼一說,沈流螢才發現的確如此。
“這才知道你家小姐好?”沈流螢又挑挑眉。
“是一直都知道小姐好!”綠草笑呵呵的。
“呵呵呵呵,這馬屁我愛聽。”沈流螢很受用,“待會兒路上給你買個鐲子。”
“真的哪,小姐?”綠草兩眼放光。
“你不要算咯。”
“我要我要我要啊!”
這主僕倆有說有笑的,在旁人眼裡根本就不像是主僕,反像是姐妹般親暱。
沈流螢和綠草都沒有注意,待得她們走遠了,方才與她們拼桌而坐的那名姑娘仍在看著她們,抑或說是在看著沈流螢。
包子鋪的老闆娘已經將豆漿和包子端了上來,但女子遲遲沒有動筷,也不知她是嫌棄這小小鋪子裡的東西,還是她來這兒本就不是為了吃包子喝豆漿。
待得視線裡再瞧不見沈流螢的身影,才見女子將視線收回來,看向對面方才沈流螢坐過的位置,問站在她身後、同樣做男裝打扮的婢子道:“蘭珠,方才那位姑娘,便是那位與華一道前往臨城的沈家小姐?”
“回小姐,正是。”名為蘭珠的婢子垂首恭敬沉聲道。
“那你覺得她與我比,如何?”女子又問。
“小姐與她,是雲泥之別。”蘭珠依舊很是恭敬。
“怎麼說?”
“她連最根本的禮數都沒有,又怎能與小姐比?”
“是嗎?”
“是。”
“就權且當做是這麼吧。”女子緩緩站起身,“隨我去白家看看白夫人與老夫人吧。”
“是,小姐。”
女子從包子鋪離開,那為她端上來的包子與豆漿依舊原樣擺在桌上,一口都未動過。
因為她到這包子鋪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吃包子喝豆漿或聽這些市井小民談天說地,她來,不過是為了沈流螢而已。
若非為了見沈流螢這一回,她絕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
女子走了,微胖的老闆娘來收拾桌子,在看到動也未動一口的包子豆漿時,她的眼神,有些冷。
高高在上便是了不得?雲泥之別?呵!天上的雲,那也只會是沈家小姑娘。
*
出門前沈流螢就已經與管家十四大叔打聽了衛風住在何處,離開包記包子鋪後她與綠草往城東衛風的臨時宅邸去了。
這是沈流螢與綠草第一次到城東來,整潔寬闊的街道,一座座大得不像話的府邸,那一扇更比一扇富貴大氣的大門,真是讓沈流螢目瞪口呆。
她知道城東住著的都是一群金銀多得流油的高官貴族及大商家,但這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這些有錢人家的府邸裡,一定藏著許多誘人的寶貝!
不過她也不羨慕,這些高門大戶向來勾心鬥角太多太多,哪有他們沈家小門小戶的溫暖和諧。
到了衛風的臨時宅邸,敲了門,可開門的家丁卻告訴她衛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總之是一問三不知,等於說她這一趟是白來了。
沈流螢覺得她還是回家陪她的三哥比較實在。
就在沈流螢往回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