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華手下,只見那兩名侍衛如同方才那條粗大的鎖鏈一般,全身變得通紅!同時佈滿龜裂紋,就像是一塊正在火爐中的炭,燒得赤紅,他們雙目睜凸,嘴大張著,可根本就不待他們驚恐地發出一點聲音,他們就像被燒盡了的炭,在白華手中化成了粉!
如此可怕的一幕,讓正衝過來的其餘侍衛驚駭得停下了腳步,恐懼地看著眼前這溫潤如玉的第一公子白華。
白華還是一襲月白色的華衫,風度翩翩,雖然沒有英俊的容貌,但卻給所有人一種當得起“第一公子”這個美譽的感覺,可此時此刻,公子看起來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可事實,卻又不是如此!
他此刻給人的感覺,只有可怕!
只見在那緊鎖著的厚重牢門旁的侍衛正要開啟牢門上的大鐵鎖,要將這天牢內正發生的事情告知外邊的人。
白華此時與天牢大門的距離雖然遠,且之間還隔著十數個身手不凡的侍衛,然當那名侍衛手中的鑰匙正插到鑰匙孔裡的時候,他的身旁突然罩下了一片黑影來,伴著一陣輕微的風拂到他身上面上。
然這終年死氣沉沉的天牢,是從來不會有風的,除非這牢獄大門開啟的時候,而現在,這扇門還是死死鎖著,那,風從何處來?
侍衛的手突然抖得厲害,抖得那已經插進鑰匙孔裡的鑰匙一直打不開鎖。
打不開鎖,他還不受自控地慢慢抬起頭,看想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黑影。
只一眼,他便嚇得跌坐在地,面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
只因為,前一瞬還的的確確站在這天牢的侍衛,那些個要上前壓制住白華的侍衛,此刻全都不見了!消失不見了!
便是連他們身上的甲衣,他們手上的武器,全都不見了!
只有一層薄薄的粉灰散在烏黑的地面上。
他們,全都化成了齏粉!就像根本不存在過一樣!
而讓他們消失的人,白華,此刻就站在他的身旁。
溫潤如玉,白衣翩翩,可,卻讓人覺得森寒,覺得恐懼,甚至,覺得絕望!
只見白華朝那跌坐在地的這天牢裡所剩的唯一一個侍衛伸出手,面不改色地將手抓上他的頭頂。
“不,不要饒命,白家主,饒——”侍衛嘴裡求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見他的身子從頭到腳變得赤紅,佈滿龜裂紋,然後,倏然化成灰燼。
白華看也不看死在自己手下已經化成灰燼的侍衛一眼,重新往這天牢內走去,碎化掉白清那間牢房門上的鐵鎖。
白清見狀,一臉的不安,“主上,您自己出手了?”
白華沒有回答白清的問題,只是冷冷道:“找到鑰匙,把夫人與老夫人接出來。”
“是,主上。”白清沒有再問什麼,而是恭敬領命,趕緊照辦去了。
白華慢慢走回到天牢大門前,輕輕閉起了眼,似在聆聽什麼。
待得白清將白老夫人以及白夫人帶到白華身邊後,他安撫了兩位老人幾句,便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扭動門上鐵鎖裡的鑰匙,竟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開啟了這天牢的大門!
只聽外邊的侍衛驚駭地大喊一聲:“戒——”
他的“戒備”兩個字都還未能說完,他整個人,便僵住了!
無緣無故,就這麼僵住了!身體動彈不得,便是連聲音都出不了。
不僅是此一名侍衛如此,便是這牢門前的所有侍衛,都如此!
就好像是衛風與那毒公子交手時所發生的情況一般。
秋雨在下,夜,突然變得很靜。
有兩架風隼,趁著濃沉的夜色與秋雨,從空中而來,落在了這天牢門前。
白華與白清當即扶著白老夫人與白夫人坐上那各只能帶一人的風隼,白老夫人卻緊緊抓著白華的手不放,面上寫滿的緊張與不安,“華兒”
“祖母放心,孫兒不會有事,祖母先與母親離開。”白華輕輕拍拍白老夫人的手,溫和道,“孫兒稍後便與祖母還有母親匯合。”
白華說完,即刻命令風隼上的白聞道:“白聞,走。”
風隼像兩隻夜鷹,重新飛進了雨夜裡。
看著風隼消失在雨夜裡,白華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審判僵住的一干侍衛,抬手輕輕按了一按他的雙眼,垂下手時對白清道:“走吧。”
白華說的走,竟是絲毫喬裝也不用,就這麼掠進了秋雨裡,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被發現。
抑或說,不會有人發現得了他,即便是發現,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