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身影擋住她,把她擋在自己背後,眼睛已經找到聲音出處。
糖果屋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幾名穿著保全人員站在門口,其中一名手還落在開關處。
“快把燈關了!快把燈關了!馬上!”大叫著。
瞬間,周遭迴歸黑暗。
大叫聲尾音還在天花板迴響著,眼前人影一晃,連嘉澍伸手。
質地柔軟的衣袂擦過他指尖。
再下一秒,那抹人影已經朝門口飄去,眨眼間消失。
喃喃喚著“小畫眉”,移動腳步。
腳步往前,經過門口時他和呆立在門口的人說“你們把她嚇跑了”,走了幾步,他聽到背後有聲音說“我們是透過監控鏡頭髮現有小偷潛進來。”
蠢貨。
迎面跑來一個人,這個人說:“你們怎麼不開燈,我剛剛差點抓住她,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小偷身份是女的,長頭髮。”
一邊說著,手裡的手電筒一邊往著他。
片刻。
“連……連先生。”關掉手電筒,側著身體讓到一邊。
走了幾步,停下。
正好停在手拿手電筒的保全人員面前。
問:“頭髮有多長?”
回答:“我想,應該……應該在腰部範圍內。”
腳步倒退。
在腳步倒退過程中,連嘉澍想起不久前在自己房間門口徘徊的南茜,想起南茜說的話“我好像見到一位熟人了。”南茜的話之後是小野莎莉的話“剛剛有人在看著我們。”
快步來到糖果屋,開啟燈,指著靠窗位置,顫抖著聲音,問:“你們剛剛看到我懷裡抱著一個女人了?”
片刻。
“是……是的,先生。”其中一名回答。
“你們確信?”腿在發虛。
“是的,先生。”這次回答地是另外一名保全人員。
“你們……你們敢發誓,你們在我懷裡看到了一個女人?”提高聲音,“你們都看到那個女人從我懷裡逃走了!”
“是的,先生。”這次異口同聲。
連嘉澍撫額。
就在幾分鐘前,在這間糖果屋裡,他似乎幹了一件再蠢不過的事情。
導致於他幹了這件蠢事最大的罪魁禍首是巫延吉上個月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這個世界每天失蹤的人多到以幾分鐘為單位來計算,在這些失蹤人口中排名第一的是孩子,排在第二的是年輕女孩。”“連先生,我們在找她,別人也在找她,然而,不管是我們還是另外找她的人都沒有找到他。”“去年另外的那些人已經不再找她,連先生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連先生,尋人機構讓我們做最壞的打算。”
五年了,即使躲得再深的魚兒,也終究會覓得一絲蹤影,可沒有。
林馥蓁宛如人間蒸發。
於是,他害怕了,害怕得不敢再去尋找。
害怕著,在他想她念她時,她已經變成一堆粉末。
在這片蔚藍海岸區,流傳著:有很多人在夜裡走著走著就沒有了。
是不是,她也成為了消失於美麗夜色中的人。
小畫眉不在了,小法蘭西還在。
最為可怕地是:現在他只有二十五歲,起碼,他還得需要五十個春夏秋冬才能走完他的人生。
小畫眉早已經不在了,可小法蘭西卻一直還得在。
於是,喃喃著“不找了,不找了”他給巫延吉打了一個電話,這樣一來他就不會遇到那個可怕事情了。
導致於連嘉澍幹出蠢事情的罪魁禍首其二為:幻像。
連他無法解釋出那常常來到他眼前的幻像,偶爾低頭垂眸;偶爾淺淺一笑;偶爾滿臉不悅;來時候總是很安靜,消失時讓人猝不及防。
也許,她變成了消失於美麗夜色的人。
林馥蓁,睚眥必報。
她耿耿於懷於他把她一個人丟在婚禮上,她耿耿於懷於在她為他頂著十級海風來到他面前換來的是他的指責。
於是,她以那樣的方式來折磨他,來讓他不好過。
撫額,連嘉澍笑。
多麼愚蠢的想法。
導致於他幹出這愚蠢至極的事情其三應該是酒精了。
在酒精的驅使下,鬼使神差。
過去幾分鐘發生在糖果屋裡,他說的那些蠢話無比清晰。
只是現在,連嘉澍沒時間為自己說過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