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留明無奈又寵溺看了看裴茜,搖搖頭。出了這事,他都快氣死了,更何況她懷著身孕,罵幾句她能好些,總不能讓她憋著。
裴芩朝他皺了皺眉,指望他多管著裴茜些,結果他全慣著她了。不過方立,“他們收了多少?”
方留明眸光凜然,“三千多兩。”
瓦刺人沒有打到保寧縣,但流入了很多難民,方留明和裴茜把持的嚴,方立每次收點銀子辦點事兒都提心吊膽的,最後看打仗了,裴茜又懷孕了,方留明無暇他顧,就打起了糧倉的主意。
裴茜朝他哼道,“若不是我把持的嚴,糧倉裡的糧食全弄走了!要死多少人!就該把他弄進牢裡,把牢底坐穿!”
方立還想著,回到京城,再讓墨珩跑跑門路,給方留明換個更大的京官,以後就留在京城了。到小縣城去當個縣令,俸祿少,油水也少,還山高地遠的。看墨珩多會鑽營,一打仗他就帶了兵去打瓦刺,立了戰功,那肯定升官發財了!
方家卻鬧成了一團。
裴茜回來連家都沒進,直接過來找裴芩,她不光是氣恨方立,她接到長姐受傷中毒的訊息,還不知道她傷勢好的咋樣了。反正她也不想進家,就讓方立那個賤人回家自己說去,看能說出花兒,把他乾的畜生事兒說沒不能!
她懷著身孕,四個月,肚子都顯懷了。又趕了那麼遠的路,帶著氣憤走的,餘氏忙讓方留明跟著她,倆人就都過來了。
留下方立和楊玉蘭倆人,還真叫倆人說出了花兒,方立喊著冤枉,是有人陷害他,至於陷害他的人,沒敢指名道姓說裴茜。
楊玉蘭一副她是女人,啥事兒都不當家做主不太懂的樣子。
裴茜走前丟了一句話,方留明的官是方立壞事弄丟的。
方老秀才之前最怕的就是方立和楊玉蘭跟去保寧縣給方留明壞事,結果竟然把方留明的烏紗帽都給弄丟了,拿著棍棒就要打,“你個畜生!我打死你個孽障!”
“根本就不怨我!大郎自己辭官的!乾的好好地,他自己辭了官,裴茜那個該死的小賤人就怨恨我,怪我了!?你們都信她,都沒一個信我的!”方立跳著腳躲打,嘴裡還叫喚著。
楊玉蘭假意的擦著眼淚哭,心裡很不以為然。方留明一副清正廉明的姿態,他和裴茜吃穿卻都是好的,還說沒收過好處。她和方立手裡沒一兩銀錢,裴茜那小賤人刻薄他們,就差給他們吃糠咽菜了。不就收了點銀子,方留明就裝模作樣的辭官,怨到他們頭上!別說三千兩,那別的官,三萬兩都是輕鬆拿的!
方老秀才不好打罵她,方婆子和餘氏卻不饒過她,要不是這個賤人和方智一塊勾連著方立,攛掇使壞,也不會讓大郎好好的官愣是給弄丟了!
方婆子上來就打她,照她臉上呼,“你個攪家敗家的賤人!我打死你個賤人!”
“啊啊…。”楊玉蘭尖叫一聲,就抓著方婆子不讓她打,一邊躲一邊拉扯。
餘氏上來拉方婆子,她一把年紀了,犯不著為了去打她一個小妾,把自己打出好歹來。她只要一天不死,不被休,就還是正室,多的正當辦法收拾她!
結果楊玉蘭以為餘氏也上來打她,伸手就朝餘氏臉上抓了一把。
餘氏痛叫一聲。
“你個賤人還敢打正妻正室了!”方婆子一看餘氏捱打,咬著牙罵著就撲上去。
“方留明自己辭的官,根本不怨我,你們膽敢拿我撒氣,打我,看我孃家沒人就欺負我!?”楊玉蘭也不讓了,倆人打她自己,她現在懷不上娃兒,年齡也大了,再給她打破相,打個好歹,方立那個該死的肯定立馬不要她。
方立這麼久也對楊玉蘭快失去興趣了,只是他費了心思弄進門的,又跟他一條心,看方婆子和餘氏倆人一塊打她,就吆喝別打了,一邊躲方老秀才,一邊罵著餘氏要休了她,打死她,還要過來打。
方輔也在準備今年的科考,他準備再試最後一次,不在家裡。
阮氏看攔不住,忙讓人去叫方留明。
下人跑過來喊,說家裡打起來。
裴茜料著也是方老秀才收拾方立,方婆子要打楊玉蘭,見裴芩起來,又把她拉坐下,“那兩個賤人,就欠打!讓他們挨頓打有啥!”
“長姐就別出屋了,我回去看看!”方留明嘆著起身。
“我也去。”裴文東也起身跟他一塊。
蕭雍眸光一動,“芩姐姐!我也去看看!你跟裴茜姐先說話!”
三人趕到方家的住處,外面已經圍了些人想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