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慎言看不到衛昭表情,只嘆息一聲,摟住她肩膀,說:“我何嘗不知道是這麼個理。可想得越明白,這心裡頭就越是難受。我和你說這些話也不是在埋怨衛相……只是……只是……”
越慎言有些不知該如何說明現在心中的感受,一時間語塞。
衛昭靜靜地靠著越慎言,等他說下文。
越慎言最後也放棄了這個“只是”,扭頭在衛昭額上落下一吻,說:“……說到底怨也只能怨我做得還不夠,不夠讓相爺滿意讓夫人放心,讓他們願意在現在將最寶貝的女兒嫁給我。”
越慎言說得沉痛,衛昭卻只想笑。
知道這時候笑出來不合時宜,衛昭只能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是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
感覺到衛昭的抖動,越慎言略一怔,低頭看去,只見衛昭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不由得佯怒道:“好啊你!我這般難過傷心自責,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衛昭終於噗嗤一下笑出聲,抬頭來扶住越慎言的臉,安慰他道:“好啦好啦,既然你難過傷心自責我又不能幫上什麼忙,那麼就給你一點兒糖吃罷。”
說著,衛昭湊上去,在越慎言的唇上飛快地點了一下。
難得衛昭主動一次,越慎言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可臉上還是端著的:“就這麼一點兒?我都還沒嚐到甜呢。”
“得寸進尺了吶你?”
衛昭嬌嗔了一句,然後勾住越慎言脖子,復又吻上去。
越慎言按兵不動,只情意濃濃地看著衛昭。
衛昭在越慎言唇上吮了一下,抬眼瞧到他還眉眼帶笑地看著自己,又羞又惱地掐了他後頸:“閉眼!”
越慎言十分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沒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衛昭也跟著合上了雙眼,將心底的小小羞澀一道兒遮在眼簾之下。
目不見光,人的感知變得敏感而清晰。
耳邊響著自己如雷的心跳,腰上傳來越慎言掌心灼熱的溫度,衛昭只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都是燒著的,燥熱難耐。
可她還是耐住性子,學著越慎言往日裡親吻自己的方式,伸出香丁小舌,輕輕地溫潤他的雙唇,細細描繪他的唇形。
如此仍喚不來越慎言的回應,衛昭咬咬牙,將心底那點子矜持都拋開,側頭輕輕一勾,撬開了他的雙唇。
一瞬間,甘甜的茶味縈繞上衛昭的舌尖,是剛剛越慎言喝過的鐵觀音的濃郁醇香味。
衛昭一恍惚,頃刻便被他勾著腰肢摟到腿上壓倒,隨之而來是鋪天蓋地細密熱烈的深吻。
似要將她魂兒也吸走一般的深吻。
迷失自己之前,衛昭恍惚間一個想法掠過心頭——
其實早些嫁他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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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諍眼瞧著這時候是越慎言的大危機,待衛相越發殷勤,直直奔著二十四孝去的。
劉諍名下的幕僚瞧著自家王爺待衛相這般熱絡,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故,但是也跟著上了心。
王爺這麼不要臉地去討好衛相爺……那麼他們這些做小的,也不能拉下啊!
如此想著,幕僚們一合計,尋了兩個西域美姬,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揹著劉諍送到了衛相府上,指明瞭說,要送給衛相做玩意兒。
彼時衛相不在家,衛夫人聽下人這般回報,略一皺眉,可還是讓管事的收下了。
衛相從朝中歸來,衛夫人一邊給他更衣,一邊說了陳郡王送了兩個美姬來的事。
衛相大吃了一驚:“什麼?!西域美姬?!給我?!”
衛夫人替他理著朝服,答:“是的。兩個十八}九歲的姑娘,生的是膚白若雪金髮碧眼,雖然不是咱們平日裡見慣了的模樣兒,但是也是兩個妖冶嫵媚的美人。”
衛相緊抿雙唇,回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衛夫人:“夫人你覺得如何?”
衛夫人替衛相收拾好,然後一臉淡然地回答:“人我已經替老爺您留在府上了。至於她倆日後怎麼,還請老爺自個兒看著辦罷。”
衛相不依不饒,又問了一遍:“那夫人你覺得,該如何?!”
衛夫人仍是淡淡的,似一點兒都沒往心裡去:“我方才說過了的,老爺您自個兒看著辦。”
衛相板著一張臉,冷颼颼地說:“那我把她倆留下來了啊!”
聽出衛相話語裡頭的不高興,衛夫人瞧了他一眼,答:“老爺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