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明明點了點頭。
“喲,那可是有四錢月銀?”一小廝湊了過來,陰陽怪氣問道。
賴明明想了想,道:“還不知道呢。”她要是現在就告訴他們有一兩月銀,那他們不眼紅死,別說男人不小心眼,有些男的小心眼起來比女人還可怕。
“也不知真的假的。”有小廝風涼道,“話說,小福你要真去疏竹齋了,是不是也得搬到那兒去住呀?那邊有讓你什麼時候搬過去嗎?”
得,這是在趕人了,這下人房是你開的不成?賴明明已經感受到了排擠,可是因為打不過他們,只能笑笑,道:“明天搬。”
“誒?多福呢?多福應聘上了沒?應該沒有吧?”有小廝湊過來好奇打探道。
“聘上了。”賴明明點頭如實道。
“不是吧?”小廝們一聽紛紛都圍了過來,“那多福不得給他爹打死啊?多福被聘了幾等的?工錢有多少?”
賴明明稍微表現了一下對多福的同情,然後一臉迷糊,“這個我不知道呀。”
“估計要等明天安排活兒了才知道吧。”一旁的大福插話道,“小福你還沒洗澡吧?還不快去?等下又弄到半夜。”
“哦哦,對對!”賴明明一聽,連忙拿了自己的衣裳和澡盆,往一旁的澡室裡去了。
賴明明正躲在隔間裡擦洗著身子,忽然覺得周圍漸漸明亮了起來,像是有人提著燈籠過來了,她心中一緊,連忙攏好衣裳,問道:“誰啊?”
“小福?”是大福的聲音。
賴明明從隔間裡探出頭來,“大福?”
“你洗澡怎麼也不把裡面有燈籠點了,這麼黑怎麼洗啊?”大福提著燈籠過來。
“別別!”賴明明急道。
“怎麼了?”大福聽得她聲音不對,停了下來。
“我、我……”賴明明支吾了半天,“我小時候身子讓開水燙過,我不敢看,太亮了我看了傷心。”賴明明說完自己也驚訝,她居然瞎扯出了這個藉口?這算不算急中生智?
“哦……”大福聽了,轉過了身子,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他將燈籠吹滅了。
賴明明這才鬆了口氣。
“小福,我這次過來是有話和你說的。”大福背對著她。
“哦,你說吧。”小福忐忑地擦洗著身子。
“你明日去疏竹齋,一切小心。”大福不放心地叮囑道。
“哦哦,你放心。”
許是聽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再加上此處漆黑一片,大福怕隔牆有耳,便道:“你先洗澡吧,等下出來再說,我在外面等你。”
“好啊好啊!”賴明明巴不得呢。
大福一出去,賴明明這才躡手躡腳出來,快速將四肢沖洗了,端著澡盆裡泡著的粗布衣出了澡室,大福就站在洗衣井邊,清淺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讓身著粗布小廝服的他平添出幾分書生的文雅氣息來。
賴明明蹲在井邊搓著粗布衣裳,大福蹲在她身旁,見了四處無人,低聲道:“小福,我幫你打探了一些訊息,那疏竹齋裡面除了檀欒少爺,統共有八個下人,你記好了。”
“哦哦。”賴明明連忙停了手上的動作,洗耳恭聽。
大福湊了過來,聲音低低的,“疏竹齋裡面有兩個貼身大丫環,也是少爺的通房丫環,叫紅桑和白菱,她們二人之前是鴛鴦樓裡的清倌人,是少爺落魄後自願跟隨在他身邊伺候他的。”
賴明明點了點頭,心思這二人倒是重情重義。
“她們二人從鴛鴦樓裡各自帶了一個丫環出來,分別是秋收和冬藏,這兩個丫環在疏竹齋裡是當粗使丫環,不過卻是二等下人。你注意些,切莫因為她們四人的出身瞧不起她們,言談間也莫得罪她們。”
賴明明連連點頭,這有什麼好瞧不起的,各憑本事吃飯,而且若是清倌人,她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的造詣不亞於世家小姐,放到現代來,她簡直都要膜拜她們了。
見賴明明聽進去了,大福繼續道:“另外還有兩個小廝,春生和夏長,這二人是少爺的一位朋友送的,對少爺很是忠誠,也不難說話。剩下兩個是少爺的貼身隨從,其中一個不愛笑的叫凌霄,凌霄來歷不明;另一個愛笑的叫段念,段念先前是國公爺的書僮,兩年前那事出了後,國公爺親自指派他來照顧少爺起居,平日裡就連管事們見了他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平時的話,就他和春生、夏長會和府裡的人往來,好在你也是男子,只需跟他們三個打交道即可,另外四個丫環,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