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看看媽媽,又看看陶陶,咧嘴笑了:“陶然阿姨!”
“天哪,太萌了,簡直受不了!”陶然貼著晏晏臉蹭了兩下,道,“以後別叫陶然阿姨,多不親切,叫桃子阿姨就好。”
晏晏眼睛一亮,道:“桃子好!桃子好吃!桃子阿姨也好!”
幾人都被她逗笑了,陶陶也忍不住在她腦袋上又摸了一下。
陶然站起身,挽住那位老太太對錦娘道:“顧錦姐,這位就是之前在網上那段採訪影片裡誇你的李教授。她這次知道你會來畫展,特地過來見見你的。”
錦娘一見她就已經認出來她的身份,此時立刻恭恭敬敬對她鞠了一躬,道:“一直沒能當面謝謝您,您說的話給晚輩極大的幫助,也讓晚輩有愧。”
晏晏捏著小裙子,也學錦娘那樣,象模象樣地彎了彎腰。
李成蹊教授性情寬和,她伸手將錦娘兩人拉起來,說:“我不過說了幾句實話,不必這樣。你託然然送我的刺繡,便足以抵過了。何況,你最要謝的還是陶陶,若不是他帶著那幅繡品來找我,我哪會曉得發生了什麼。”
陶陶?
錦娘訝異,轉頭看他。
陶陶避開她的目光,對李成蹊喊了一聲“師母”,就緊緊抿著嘴唇,表情冷硬,一言不發。
“我從來不曉得是這樣,”錦娘又是感激又是愧疚,鄭重對陶陶道謝。
“不用。”陶陶瞥了她一眼,好像又變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冷漠的房東。
晏晏卻直接撲到他膝上,小臉塞到他鼻子下面,嚷著:“陶陶最好啦!我就知道,陶陶最好!”
陶然也插話,道:“顧錦姐,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別跟我哥客氣啦。”
錦娘看向陶陶,發現他似乎正專心致志地逗晏晏,手上動作極輕,將晏晏護得周全。
她忽然展顏一笑,乾脆應道:“好,那我以後也不喊‘陶先生’了,就直接叫名字,你看怎麼樣?”
陶陶抬頭,看見她澄澈的笑容,好似太陽在地平線下即將升起前,天際那一抹盈白,讓他的心頭也快跟著亮起來。
他垂下眼簾,“嗯”了一聲,道:“顧錦。”
陶陶和錦娘差不多是最後看完展的人。他們幾人又說了幾句,陶陶兄妹便和李成蹊教授各自離開。
離開前,李成蹊還拉著錦孃的手說:“好孩子,以後要堅持繡下去,碰到問題,我們多交流。”
錦娘和晏晏又稍等了一會兒,待桑榆和齊信芳整理結束,才一起出了門。
桑榆早就在好奇了,錦娘怎麼竟然能同陶陶相處得這麼好。
錦娘想了半天,真正和陶陶關係好的,其實還是晏晏。
桑榆想想也樂了:“看見晏晏趴在他身上,我們都嚇了一跳,看陶然的表情就知道。”
“他脾氣雖然冷了點,但人不壞呀。”錦娘奇怪。
“你是沒見過他對別人的態度。”桑榆說著,還不由地縮了縮脖子,“特別是他才受傷那段時間,性情大變。要不是因為兩家父母關係好,我們從小就認識,還有個陶然在那兒,我這次都不一定會請他。”
“這麼誇張?”
桑榆點點頭,聲音也有點悶悶的:“看他這樣我們心裡也挺不好受的。他原來性格開朗,又高又帥,自己的事業也做得有聲有色,結果忽然從雲端跌下,摔得太慘烈,任誰也不可能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一來,陶陶當初對待她的態度就能說得通了。
雖然桑榆沒有細說具體發生了什麼,錦娘也沒有追根究底。
但她能想象,甚至還能體會到一些他的感受。
就好像當初她被趕出家門後,也是滿心的仇恨、憤怒,受不得一絲不一樣的目光。
她搖搖腦袋,拋開這些回憶,抱緊了晏晏。
所以,她也會格外向往和珍惜這樣溫暖。
啾啾上,名為“蘇無憂”的賬號發出的啾啾已經引發了一陣洶湧的討論。
【竟然能拿到桑榆畫展開幕式邀請函!羨慕哭!可是你怎麼能不放照片啊!】
【無圖無真相,我拒絕接受錦娘大神竟然真的如此完美這個設定。】
【鑑於該賬號不發照片的惡劣行徑,我已對其主人降下“你是彎的”這一詛咒→_→】
錦娘、桑榆和桑榆工作室的啾啾下,多少人嗷嗷叫著,要求發照片。
幾乎是千呼萬喚之後,桑榆的工作室第一個將畫展開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