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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秦湛見到了向她行禮的越鳴硯,自然也見到了雲松,和他身後一眾過來瞧熱鬧的。她既想到了要開劍樓,便一早預料到了今日場景。沒有說只許魁首一人登劍閣的,宋濂提了她便也應了。

但她確實沒想到,二十年過去,愛看熱鬧的人一下有了這麼多。

燕白還在一旁數著人頭:“安遠明來我能理解,獲勝的是他徒弟嘛,桃源的兩位也來我就很不理解了。你和她們的塢主綺瀾塵不是早就分道揚鑣了嗎?”

燕白顧忌著秦湛,還用了“分道揚鑣”這樣中性的詞。秦湛心想,她和綺瀾塵之間哪裡是分道揚鑣啊,說是徹底撕破臉已成了仇人都不為過。

桃源塢主綺瀾塵恨秦湛恨到什麼地步呢?秦湛上次因朱韶下劍閣的時候,聽了一耳傳聞。說她在桃源外立了一塊碑,碑上只寫了一句話“秦湛與狗不得入”。綺瀾塵怕狗秦湛是知道的,但秦湛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在對方的心理,令人憎惡的程度甚至達到了狗的程度。

燕白又道:“嗨,來的人還真不少。大概桃源是不想抹了宋濂的面子吧。秦湛那小子看著你呢,你是不是該給他開門了?”

秦湛回過神,便見雲松正恭敬地仰望著她。

乍然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秦湛還有些不適。她頓了一瞬,才開口問:“魁首?”

雲松愣愣點頭:“魁首。”

秦湛看著他這副愣頭愣腦的模樣笑了,她說:“我是要小越給你的東西。”

雲松這才恍然,連忙攤開手,露出眠冬凝出的一朵冰花。

秦湛接了這朵類似信物的冰花,指尖一籠便將其化成了一陣輕霧。她對雲松點了點頭,而後又對越鳴硯道:“小越,你去開門。”

越鳴硯有些驚訝,但既然秦湛這麼吩咐了,他便走到了秦湛已經解了鎖的劍樓門前,伸手握住了劍樓漆黑沉重的門栓,用力一拉——

閬風對外極富神秘色彩的選劍樓開了。

劍樓一開,哪怕只是站在劍樓外的弟子們都能瞧見第一層的兵器架上,那些擱置的上古神兵。所有人都以為劍樓中只有劍,其實只有去過劍樓的人才知道——劍樓裡以劍居多,但絕不是僅有劍。

連宋濂都是第一次見到劍樓真正的樣貌,他聽見了身旁別派的議論:“那是不是風鳴槍?很多年前紫琅門花吟用過的那柄?”“那是傳說裡的碧空扇吧,是從前崑崙派的寶物,崑崙分為八派後便下落不明瞭,原是在當年的閬風劍閣閣主手中嗎?”

這初露在眾人面前的一層裡已有著不勝數的神兵利器,眾人眼露豔羨這時方才真切的明白秦湛大開選劍樓到底是多大的手筆,又不得懊悔起未出全力,如今這天大的便宜竟被祁連劍派撿了去。

如今這一樓就如此琳琅滿目,二樓和三樓呢?

秦湛道:“二樓和三樓放著的,都是我閬風歷代閣主所鑄之劍,未必有這一層的刀劍盛名在外。”

“選劍樓的規矩是隻能碰選中的劍,你雖不是閬風弟子,但入了劍閣便得守著規矩,你若是不知該如何選,挑把名氣大的倒也不錯。”

所有人都也都看見了一層裡極為閃耀的逐月劍——這柄劍是昔年崑崙劍派執劍長老的武器,他也曾是劍道翹楚,最近大道之人。逐月之利時至今日仍傳於劍修口中,連安遠明見了,也不免目光變化一分。

雲松應了秦湛的話,卻問:“劍主在得燕白前,最心儀誰?”

秦湛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問,仍是回答了他:“眠冬。由我派閣主所鑄。”

雲松當然知道眠冬已在越鳴硯的手上,他目露失望,秦湛見狀,不免由心而笑,她從雲松的身上彷彿看見了昔年故友的身影,因這一點,便多說了一句:“劍這東西,不在名,只在你心。只要你心裡覺得它天下第一,它便是天下第一。無謂旁人他語。”

雲松似有明瞭,他大聲向秦湛道了謝,眾人皆以為他會去取那柄逐月劍,他卻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

樓上有什麼眾人自然是都瞧不見的,大家不由心生嘆息。

越鳴硯倒是知道二樓三樓是什麼模樣,挺想勸這些人一句“選劍樓最好看最值錢的就是一樓了二樓三樓看不看沒差”。但這些人自然是不信的,越鳴硯笑了笑,忽瞥見了一抹青色的身影。

他抬眼看去,正好與知非否的雙眼撞上。

知非否朝他彎起了眼睛,越鳴硯正欲和他打個招呼,他忽然伸出一指對越鳴硯做了噓聲。

越鳴硯一陣,忽一陣強風自劍閣頂颳起,吹得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