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府衙後院客廳下首的一個衣著精緻的中年婦人滿臉吃驚的問。
此人正是清水書院李夫子的內人,李子衿的親孃。
“回李夫人的話,那李靈芝的娘確實是如此說的。李靈芝兩年內不談婚論嫁。”
站在客廳中間管家婆子恭敬的回道。
正是在李家門外拉住張媒婆的那個管家婆子。
“這怎麼可能?!那李靈芝可都十九了,等出師可都二十多了……”
這……這還能嫁人了嗎?
那謝越彥的親孃這也答應?!
李子衿的娘滿頭霧水。
好好的不嫁人,拜什麼師?!學什麼藝?!謝越彥那樣的青年才俊不牢牢握在手心裡,早點嫁過去,腦子進水了去學兩年的剪紙?!
“這還不好嗎?!姐姐……這李靈芝二十多不好嫁了,還如何能嫁給謝越彥?!你不就不用擔心子衿了?!憑我們子衿的容貌還能敵不過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
坐在上首滿頭珠翠,神態慵懶的美婦人就是縣令夫人,也就是李夫人的親妹妹了。
冷眼看著,與李夫人確實有三分相像。
“若不是我沒有兒子,我都想替兒子訂下子衿了……”
她們子衿的容貌,別說一個窮酸秀才了,就是嫁給高官也是使得的,大不了當妾唄?!子衿那麼漂亮,不怕她不得寵。
“妹妹,你有所不知。那李靈芝是謝越彥的心上人,如果謝越彥非李靈芝不娶,那謝母又能如何!?這當孃的總是扭不過自己的孩子的……”
更何況還是兒子?!
這句話李子衿的娘吞下去沒有說。
沒有兒子是她們姐妹倆心頭的傷。
她就子衿一個寶貝,子衿為了那謝越彥茶飯不思,天天以淚洗面,她這個做孃的簡直是心如油煎。
無論如何,她也要達成子衿的願望。
她年紀大了,這一生都不可能再生別的孩子了,就只有子衿一個寶貝了。
“所以,想要子衿嫁過去,就只有先處理了李靈芝。”
李夫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胖臉上閃過一抹狠色。
“那就兩年之後再說吧。人家娘也說了學藝期間,兩年內不能談婚論嫁,就是謝越彥想娶也得兩年之後,你還有時間呢……”
縣令夫人不怎麼在意。
她這個姐姐就是寵子衿。
女兒有什麼用?!
還得是兒子才成……
她吃藥的時間就快到了,姐姐的忙她也幫了,這就麼的吧。
李夫人張了張嘴,很是不甘心,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她這個妹妹自以為得寵,就不把她這個姐姐放在眼裡了,對子衿的事兒,一點也不上心,願她沒有一天會求到她的頭上。
李子衿的娘氣哼哼的離開了縣衙後院。
兩年就兩年!
兩年後她就不信找不到另外一家坑了那個李靈芝。
好人家不好找,浪蕩敗家子、裡子汙爛表面光的還是一抓一大把的……
哼!
李靈芝我們走著瞧!
就算我們子衿嫁不了謝越彥,那嫁他的人也不是你李靈芝!
……
李家這一個小小的風波就這樣還未來得及掀起軒然大波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平息,只泛起小小的幾絲漣漪。
而另一邊,當謝越彥看到只用了三天就匆匆而歸滿面春風的宋松安,就知道宋松安家裡應該是同意了的,心中也不禁輕鬆幾分,於是,不再阻攔李爹和宋松安接觸,甚至還故意造制機會讓他們獨處。
就比如十一月的沐休,謝越彥藉口要去孫府拜訪孫老爺而沒有參加李爹邀請的飯局。
赴宴的自然就只有宋松安了。
李爹也鬆了一口氣。
最近不知道怎麼的,不是他有事兒,就是宋松安有事,總也碰不到一起。
在守仁書院這幾個月,李爹可不只是在讀書,他還順便觀察了整個書院的青年才俊。最後不得不承認,能比得上宋松安的少,再比一下家裡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情況,最後還是宋松安勝出。
李爹早就想與宋松安談一談雁回的事情了,奈何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今天這個機會就不錯……
也沒有其它人……
李爹吩咐楊娘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又讓大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