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有,有鬼嗎?”小張亭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他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縮得離東方容更近了。
東方容摸了摸小張亭的頭,柔聲道:“亭兒別怕。”
說完這句話,她放開小張亭,連續幾下點中了還在打滾的男子,止住了他的慘叫和不斷流出的鮮血。她從懷中掏出一瓶止血散,輕柔地往傷口上撒,眸中卻沒有了以往治傷的慈悲之色。
“這五根手指就當是你造假的懲罰,身為醫者,我不能見死不救,但若是你還是執迷不悟,到時候毀掉的可不止這五根手指了。”
東方容少說這些狠話,但說起來也不見得少了多少氣場,尤其是她那雙凌厲的鳳目一瞪,重傷倒地的男子就只有點頭的份了。
“容姐姐,我們快些走吧。”小張亭顫著嗓子湊過來,愈發覺得這屋子特別陰森可怖。
東方容牽起他的手,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不知道對誰說了一句:“感謝閣下相救,但,希望閣下下次出手不要如此狠辣了。”東方容走後,墨藍色短簾後悄然閃出一個人影,他看著東方容離去的背影,攢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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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小張亭,這次在那對無良夫婦的藥鋪里居然沒有找到人,著實讓他有些搞不懂。按說這藥鋪是他們唯一的支撐,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鋪子賣了啊。
“容姐姐。”站在長春街口,小張亭仰起頭,“只能去我家了。”
東方容笑了笑,點頭應允,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小張亭原來的家在長春街尾,等他們走到時,一名中年男子正提著一桶水開啟破爛的木門。他聽到了動靜,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了小張亭,連忙疾走了兩步。但一個普通人又怎麼能快得過身懷武功的東方容呢?
下一瞬,她就抓住了男子的手腕,問道:“閣下為何要跑?”
“為,為什麼?你說為什麼?我,我告訴你,你就是想為他出頭也沒用,就我和我婆娘的爛命兩條,想要,拿,拿去!”他臉色蠟黃,嘴唇乾裂,眸子渾濁不堪,顯然是生活極其窮困潦倒。
東方容皺了皺眉,抓在男子手腕的手指微微一動,脈象虛浮無力,但還尚算健康。她扔下男子的手,凝神聞了聞,便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兒從破屋子裡飄了出來,看來是屋子裡的人得了重病。
她看了眼小張亭,又看了眼中年男子,想了想問道:“令夫人患了癆症嗎?”
男子聞言抬頭,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激動地拽住東方容的胳膊,磕磕絆絆地說:“您,您是大夫嗎?翠兒她已經病了快一年了,我實在是沒轍了啊。”說罷,滾燙的淚珠從他眼裡流了出來,他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差點兒跪在東方容面前。
東方容連忙扶起他,說道:“亭兒年幼,萬萬不可讓他進屋,令夫人的病我現在去看看。”然後她又對小張亭說:“亭兒聽話。”
“容姐姐,容姐姐!”小張亭看著東方容走進去,也想跟進去,但被男子拉住,死活動不了,“放開我,周牛!你個壞蛋,放開我!”
東方容聽到小張亭叫嚷,進屋前轉頭看了眼他。
看到她的眼神,小張亭知道她是真生氣了,便住了嘴,甩開周牛拉著他的手,哼了一聲將頭偏到另一邊。再說東方容,在確定屋裡的女子得的就是癆症之後,不管他們做了多少對不起小張亭的事情,但病人為大,身為醫者的她也只能趕緊減輕她的痛苦。
屋內光線昏暗,廚具也扔在灶臺上沒有收拾。她看向土炕,炕上棉被都已骯髒得不成樣子,在棉被裡窩著一個形銷骨立的女子,應該就是周牛的妻子翠兒了。她自懷中掏出一個青花瓷樣的藥瓶,從中取出一粒藥丸,先給自己服下。
這藥丸是神醫莫軼所制,可以迅速增強對外界傳染的抵禦作用。
做完這一切,她也不嫌髒,坐到炕的邊沿,將兩根手指覆在翠兒的腕上,微微閉起雙眼,看起症來。果然是癆症,並且肺部應該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如果再不對症下藥,恐怕活不過七日。
東方容想了想,走出屋子,對站在屋外的周牛道:“令夫人的病我可以治,但你要看好亭兒,我去抓藥,在我回來之前不能讓他進屋。”
周牛還沒來得及點頭,小張亭就大聲叫道:“容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乖。”東方容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姐姐要速去速回,實在不方便帶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張亭為徒
“乖。”東方容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