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大越族的人,只不過,血統應該並不純,顳骨豐滿。只不過這枕骨仍舊是多了一塊,除非下手摸,不然辨別不出來。”放開手,秦梔微微皺眉,這是她見到的第二個西棠大越族的人了。那第一個,的確是書上所寫的大越族人,所有的特徵都具備。但是這個人,如果是大越族和外族人混血的話,那麼就證明她所看的書上有很多是錯誤的。
書上說,大越族的人不與外人通婚,而且他們痛恨西棠朝廷。當初打下天下,大越族又為西棠建立了最初的大越宮,後來不知為何,大越族險些被滅族,他們盡數撤出了大越宮。之後大越宮改名為大月宮,歸屬了西棠朝廷。
可現在來看,事實並非如此,大越族在那之後,仍舊為西棠效命,而且還會與外族通婚。
那個奸細盯著她,那雙眼睛也透著不可置信在其中,他混入這蕭山大營多年,沒人懷疑過他的來歷,畢竟他在外形上,沒有絲毫大越族的特點。
“如此倒是可以確定,他是西棠的奸細。”元極微微頜首,身份確定了就好,之前死不承認,現下也是無話可說了。
“身份確認了,其實其他的也無需再問了。你們的同夥都被抓住了,而埋在白頭峰山後的東西,也被找了出來。我會請求世子爺給你們一個痛快的,不過天機甲做事的風格,想必你們也清楚,我盡人事聽天命吧。”看著他,秦梔嘆口氣,面上皆是無奈。
聽說了這些,那個奸細明顯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來,畢竟他以為,起碼會有幾個任務會成功的。可如今來看,一個都沒成功。
“對了,那個負責去白頭山後取東西的人,你們的同夥,已經死了。你若想看他的屍體,我倒是可以幫忙將他拖過來,就在你隔壁。東西就是從他手裡拿到的,他沒來得及帶走,就被抓住了。情急之下,他也不知吃了一個什麼東西,兩個時辰之後,他就死了。”秦梔繼續淡淡的敘述,她說謊,那是完全看不出來,和真的沒有任何差別。
抬手,秦梔將他嘴裡塞著的東西拿出來,“想見一見他的屍體麼?這個主,我還是能做的。”
“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那奸細低下頭,情緒低落。
“我也沒想要你說什麼,只不過聽說你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來瞧瞧罷了。既然已確定了你的身份,死也不過早晚的問題,你也無需焦急。其實我很好奇你們這些奸細之間的關係,平時你們是如何聯絡的?”秦梔狀似聊天,問道。
他低垂著頭,不言不語,好像根本沒聽到秦梔的話。
“依我看,那個人要做的任務比你要艱鉅,因為他隨身帶著毒藥。而你沒有,說明只是很低下的一環,甚至連備用的都算不上。不知你是否成婚了?大越族的人並不多,我想,能讓你出來埋伏在敵營,想必應該是已經成婚生子了。任務是重要,但是繁衍更重要,不知你有幾個孩子?”秦梔歪頭看著他,語氣一如既往,很溫和,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別說了。”那奸細低垂著頭,情緒已經有了變化。
“昨日被我們抓到的你的同夥,他也已經成婚生子了,孩子很像他。也因此,他覺得死而無憾。不知,你的孩子長得像誰?是像你妻子多一些,還是像你多一些?”秦梔接著問,絲毫沒受到影響。
“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的狗皇帝,殺了你們大魏的每一個人。”他忽然大吼,整個身體向前撲,但因為身上捆綁了繩子,他一撲之下險些撞到了秦梔。她向後躲了一下,他整個人撲在了地上,還在發出嘶吼扭動。
站起身,秦梔又後退了兩步,看著精神崩潰的奸細,她緩緩轉身走向元極,“我差不多能知道他們傳遞的是什麼了,走吧,我再去看看那另外兩個。”
元極與她走出大帳,裡面的奸細還在嚎叫,聽起來極為痛苦。
也很深,天空漆黑,連一顆星子都沒有。
護衛守在大帳外,元極陪著秦梔再次進入了大帳,靜悄悄的,秦梔那柔軟而溫和的說話聲也顯得極為清晰。
護衛站在外面都聽得到,這種審訊形式,和天機甲完全不一樣,沒有人會有這種耐心,說著看似沒有任何營養的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邊顯出了魚肚白,秦梔和元極才從最後一個軍帳裡出來。
秦梔垂眸盯著地面,一邊分析著,腦海中,逐漸的形成了一條線。
“最開始抓到的那幾個奸細,和前日在白頭峰後山找到的,昨日死去的,以及今日的這三個,看起來似乎都來自西棠大月宮,但其實,卻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