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秦梔的視線投向對面,姚清和舉止輕雅,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息,讓人眼前一亮。
他就坐在對面,不過臨近他下首的就是屠郡王和明珠郡主。
秦梔看了看姚清和,又將視線轉向了明珠郡主,她正瞧著姚清和呢。
她現在倒是和上次見也有些區別,那時她見著元極,應當是很滿意的,所以滿臉皆是羞赧之色。
而如今,她倒是比那時謹慎了許多,即便在看姚清和,也只是看一會兒就挪開視線,然後再看。
秦梔幾不可微的搖頭,視線下轉,她又開始看向其他人,根據這座位,倒是能分析出他們的身份地位來。
元衛講話,秦梔收回了視線,他身邊只坐了元莯一個人。今日說是給元極接風,但元極怕是也經常來帝都,這又不是很特別的事情,為何這次要接風呢?
這一點,秦梔一時之間弄不明白,視線在元衛的身上停留了一陣兒,她又看向了別處。
這下面的人都在看著元衛,不敢發出一聲來,這種情況倒是不算稀奇,畢竟這是規矩。
只不過,多數人的面色有些奇怪,若認真琢磨的話,可以定義為忐忑和不安。
下一刻,秦梔便聽到了元衛說起了霖王。
她眉頭一動,坐在她旁邊的元爍也捏緊了手裡的茶杯。
他們倆是目擊者,那霖王就是被元極宰了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耳朵卻仔細的聽著元衛說話。
“染疾暴斃,這事非同小可。太醫院院令傅大人親自前往霖王府,發現霖王可能死於某種疫症,眼下,霖王府上下百人均被隔離。若是半月之後再無人發病,此事也就罷了。不過,這些日子,為了防止再發生這種令人痛心之事,太醫院也連夜做了一批預防的藥物,明日開始,分派給各府各院,防患於未然。”元衛說著,也幾分痛心疾首的神態。
元爍緩緩地放鬆了手裡的茶杯,嚇死他了。
秦梔看著他,不由得彎起唇角,她早就說過,元極敢那麼做,就必定有辦法讓元衛不追究他。
他一如既往的狂妄,是有自信的,並非只是狂妄而已。
元衛講完了話,這宴席也就開始了。眾人先執杯,敬元衛,隨後才動筷。
抿了一口杯中酒,然後臉就皺了起來,這個世界的酒,她真是享受不了,太難喝了。
“不好喝?”身邊人動手將一盤擺放的像是花開一般的蝦仁放在她面前,一邊淡淡道。
“不好喝,又澀又辣。”剛聞著的時候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進嘴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夾起蝦仁放進嘴裡,秦梔一邊抬眼看向對面,那些人放下酒杯,卻沒有吃東西,反而在說話。
轉頭看向這一側,元爍也沒吃,元極也沒吃,這麼多人,好像只有她在吃東西。
鮮嫩的蝦仁隨即沒了味道,她緩緩的放下筷子,這宴席似乎是不能吃東西的。
宮中的規矩她知道的不多,沒有刻意的瞭解過,如今看來只能從眾,否則就真丟人現眼了。
“怎麼不吃了,這菜也不好吃麼?”元極看向她,一邊低聲問道。
“所有人都不吃,只有我一個人吃,看起來不是很奇怪麼?”歪頭看向他,秦梔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聞言,元極淡淡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管他們作甚?吃你的。”說著,他又將一壺清茶放到她面前,順手又把那酒杯撤走了。
看著他的動作,他這很明顯是在照顧她。
只不過,想來他也是從未做過這事兒,看起來很不符合他的氣質。
拿起筷子,秦梔緩緩的吃著,一邊瞧著這在場的所有人。
驀地,秦梔瞥見在進入青園時看見的那個抱著變色龍的康總管從對面的人群后方繞過去,徑直的走向元衛。
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元衛點了點頭,然後那康總管就快步的小跑了下去。
嘴上不停,她眼睛也沒停,驀地和對面的姚清和對視,他一笑,似乎已經觀察她很久了。
秦梔稍稍觀察了他一下,然後收回視線,繼續和桌上的食物做鬥爭。
就在這時,元衛說話了,眾人隨即停止說話,都看了過去。
元衛說的是,南胡進貢了一批奇異動物,還有訓練這些動物的奇人。那些動物被送到帝都之後便養在了青園,而他一直忙碌也沒有時間來觀看。
正巧今日聚在青園,便欣賞一下這些奇異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