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睡覺,他也會覺得不順眼。
依舊蹲在那兒盯著她,公冶崢看了好半晌,驀地開口道:“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你是真的喜歡上元極,連自己是誰都忘了?見了那具白骨,你就沒覺得心慌麼?”
聽著他說這些話,秦梔腦子裡一閃,有些之前就覺得不太對勁兒的事兒,她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
“那具白骨,是真正的秦梔。”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人面桃花相映紅 284、搶來的
抬手,公冶崢用手指順著她的臉頰劃過。他的動作很輕,更像是在給她搔癢。
“柴文烈在臨死時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元極。你真實的身份,你潛入到大魏冒充秦梔的目的,他通通都說了。我本以為,元極會第一時間將那可憐的小秦梔的屍骨挖回去,誰想到我的人去了,居然真挖出來了,原來元極根本就沒理會這事兒。甚至,他連去認證一下柴文烈所說真假都沒打算過。我將你冒充的正主屍骨給你送回去,就是讓你知道,你的秘密,我一清二楚。不過,你和元極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更瘋狂,一個不管真假,一個不管秘密可能隨時會被宣揚出去,居然連孩子都生了。如此看來,我可能有某些地方,真的及不上元極,他比我能忍。”揪著她的臉蛋兒,公冶崢真是想把她的頭掰開,瞧瞧裡面都是些什麼。
一個細作,一枚棋子,她是怎麼做到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居然,連大魏天機甲的掌管人都徹底拿下,不對她這細作的身份有絲毫的懷疑,甚至可以說是毫不在乎。
深吸口氣,秦梔忽然身體前傾靠近他,反而把他嚇了一跳。身體忽的向後躲開她,眼睛也變得冷厲了起來。
“別怕,我跟你分析分析啊。首先,這個事情是柴文烈說的,那麼可信性就打了很大的折扣。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說這件事,可信度為八的話,那從柴文烈嘴裡說出來,可信度就變成了四。再來,柴文烈此人心機深不可測,他和尋常之人可不同。人家那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可就不一定了,是惡意挑撥離間,臨死也要膈應人。所以,我是不是真的秦梔,並非他一言就可以下定論的。我是誰我心裡最清楚,我就是秦梔,而你所聽到的,所信得那些,都是假的。元極信我,所以對柴文烈所言置之不理,也根本沒有去調查過。反倒是你,將這事兒當真了,還真去挖了那具屍骨出來。你在吳國待過,你應該知道如玄衡閣那種地方每年會死多少人。柴文烈他殺個把小姑娘然後挖個坑埋了這種事他做的出來吧,他當時靈機一動隨便一說,你卻認真去做了。枉我還覺得你特別聰明,誰想居然去做這種事情,真是太好笑了。”坐在那兒微微前傾身體,秦梔一副傳道授業解惑的模樣,字字句句的跟他分析。
公冶崢盯著她,“你是說,你真的是秦梔,而我挖出來的那具,是假的。”
“當然。這一點,毋庸置疑。我,秦梔,真真正正,絕無半點虛假。”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秦梔不眨眼的盯著他的眼睛。
公冶崢忽的笑了起來,笑成了那痴傻的樣子,然後越笑越烈,最後直接坐在了車板上。
看著他,秦梔緩緩的搖頭,“事實證明,你還是算錯了一招。既然如此,和我談談這筆交易吧。這一次,你絕對會賺的,因為阿蒼真的毫髮無傷。人絕對是真的,如假包換。”
“你用阿蒼換元爍和白朗,可以,那兩個人不算什麼。但是,你是無望將自己作為交換中的一員,因為我不會用你做交易。既然是你執意混進西棠來的,那麼就得做好隨時會沒命的準備。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毀了你才開心,你就等著吧。”話落,公冶崢起身,走出馬車。
秦梔隨即跟上去,走出馬車,偏西的太陽仍舊很刺眼,“我要見元爍,最起碼我得知道他毫髮無傷。”
公冶崢從車轅上跳下來,然後轉回頭看她,“我若高興,便讓你見他。”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走的瀟灑利落,又好像是特意凹出這麼個造型來,好顯得自己現在特別冷血無情?
哼了一聲,秦梔從車上下來,環顧了一圈,這應該是邊關的某座城。眼前這府邸應該是城府,只不過門匾被摘了下來,她也不知這是西棠的哪座城。
不過根據時間和距離來推算的話,應該距離邊關沒有多遠。
舉步走進城府,這裡人很多,不止有公冶崢身邊那些大月宮的人,還有軍隊。
元爍應該也被帶到了這裡來,被關在這城府之中的某個地方,公冶崢不至於太過為難他,但是就怕他自己不省心,惹得人家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