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藥有用還是什麼,打過電話後第二天江舒瑤病就好了,醒來後那種自我厭棄的心理都消失了,她再次查了得蝨子的原因,這一次沒看那個噁心的動態圖,只是看百科上說的原因,她並不相信自己會得蝨子,要知道她每天洗澡衣服從來是髒掉就換衛生習慣再良好不過,接觸的人也沒有可能是會長蝨子的,這種物種她幾乎都沒聽說過。
她有了疑心,第一件事便去翻找了家裡的監控,監控在書房的電腦上,江舒瑤沒有電腦密碼也不在意,打電話給她父親以丟了貴重首飾懷疑是家裡保姆打掃時順走為由要了密碼。保姆和女兒,尤其是在家裡工作的保姆,父親再怎樣都不會不給她密碼,然後她就看到了繼母的兒子進了她的屋子,進去時表情是帶著做賊般的謹慎,出來時臉上有著看好戲的興奮,除此之外,也就打掃過房間的保姆進過她的房子。
保姆不會幹把蝨子放在她房間這種事,現代保姆又不是古代傭人,拿錢做事,就只是做事,陷害這種小手段,不在他們的工作範疇,而她的異母弟弟從來沒進過她的房間,誰做的,不是很清晰明瞭嗎?
然而即使她有了這監控又怎樣,父親和繼母知道後反應都是平淡,沒人相信她的話,父親更是不管這事,他的心思從來不在她這個沒了母親的女兒身上。繼母就更不可能為了她承認是自己孩子做錯,懲罰自己的孩子。而弟弟更沒害怕情緒,反而嘲笑她髒不講衛生,臉上全是惡作劇得逞的喜悅。
於是後來,江舒瑤讓他們都嚐了身上長蝨子是什麼滋味,尤其是她那個惡作劇的弟弟,她更是讓他享受了一把睡在死蛇上的滋味,她為了蝨子生病四天,那他就驚嚇發燒一週,蛇是他最怕的生物。
而這件事讓父親打了她一巴掌,江舒瑤就報警了,告他家暴。
最後表面的父女關係再維持不住,宋父帶著繼母,他們一家人搬離了這棟房子另外安置了,而江舒瑤在這裡生活到十八歲,遺囑一領,也搬走了。
所以其實認真來說江舒瑤並不是十八歲搬離家裡,而是從宋父為了他兒子出氣她卻反過來告他家暴那一天,她就一個人跟著保姆住了。
而關係鬧得那麼僵宋父依舊沒阻攔她拿母親遺產的緣故,大約有三分原因是她是他親生女兒,剩下的,則是那些遺囑並不看在他眼裡,他在上流社會還要一些面子,做不成讓親生女兒淨身出戶一事。
但江舒瑤沒有因此感激更沒因此怨恨想著報復,他們並沒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沒有人要求父親一定要疼愛孩子,她那時爆發也不全為所謂不甘,而是自我保護,在疼你的人面前展示軟弱只會換來加倍欺負,而在不在乎甚至想著欺負你的人面前,那就要讓他們知道欺負你會有的代價。
後面繼母和她的孩子沒再敢對江舒瑤動手,父親那麼幹脆利落讓她順利繼承母親遺產,還贈送她一筆錢,未必沒有因為她‘太會報復太狠心’的緣故。
付出小小一部分利益便能換來安寧,這買賣真沒什麼不妥。
而她拿了遺產拿了錢,不僅離開了家,後來治療抑鬱症時,還讓心理醫生把這部分記憶都淡化了,沒有愛便不會有恨,她和那個家再無瓜葛,記著這些對她沒半點好處。
於是後來她當作忘了。
重來一輩子,在這個年代結婚養娃,生活漸漸步上正軌,她以為她是真的慢慢忘記前世,然而今晚她知道她還是沒有完全忘記,最起碼蝨子二字,便能勾起她心底最深的厭惡。
哪怕早知道長蝨子的是趙月如,長頭髮不一定就會有蝨子,趙月如只是下午到她家待過一會兒而已,那麼短的時間兩人沒多少接觸,蝨子不會傳染到她身上來,但是此時此刻,江舒瑤卻覺得下午剛燒水洗過的頭髮似乎在發癢,那一大窩附在頭髮上會動的蝨子動態圖又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裡,她渾身的雞皮疙瘩再起湧起,幾乎沒辦法繼續跟周小花聊天,轉身就想去屋裡找剪刀把頭髮都剪掉。
都剪掉,讓蝨子沒有機會寄生上來!
“怎麼了話還沒說完呢。”周小花嫂子一臉奇怪,喊江舒瑤她也不回答,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
在外面跟詹紅軍聊天的郝援朝聽到動靜心裡存疑,轉身拋下詹紅軍往屋裡走,剛進去想看看怎麼回事呢,就見江舒瑤找了把剪刀抓著自己的頭髮要剪過去。
“瑤瑤!”郝援朝臉上一驚,快速衝過去一把抓住她拿剪刀的手腕,“怎麼……”話還沒說出口呢,就看到江舒瑤微仰著頭看他,小臉蒼白毫無血色,眼裡竟有厭惡和隱隱水光。
郝援朝心裡是緊張起來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