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又瞅了她一眼,視線在真珠身上打了個轉,擺擺手讓她們走了。
在心中暗想,蘇麻喇姑一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突然間改變,恐怕跟真珠脫不了干係。
這樣的人,還真是可怕,能把人變得不像自己。
她是有什麼勾魂攝魄類的金手指嗎?一時理不清思緒。
朝著藻井打了個響指,頓時有黑衣人翩然落下,躬身領命。
“時刻盯著真珠,莫被她發現了,有任何異常,便趕緊來報。”
暗衛應了一聲,轉瞬又消失在人前。
一時之間,大殿中只剩下帝后二人。
顧夏圍著康熙連轉了好幾圈,見他神色清明,並不像是被蠱惑一樣,心放下了一半。
“你覺得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康熙搖頭,“方才……”一邊說一邊皺起了眉頭。
“模糊間,總覺得是你在對朕笑,還欲語還休的……”
顧夏擰起眉尖,這是幻象嗎?
唔,看來不太好辦了。
她以為真珠會時時刻刻的刷存在感,誰知道她一直都很安分,乖巧的伺候著蘇麻喇姑,一點么蛾子都沒有出。
轉眼間就是菊花盛開的日子了,一天比一天寒冷起來。
從厚實的秋衫,換成了薄薄的夾襖。
真珠成了她的快樂噴泉,這姑娘實在有意思的緊。
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連往康熙跟前撞了兩次,對方不理她之後,她就轉過來往她這裡使勁。
只要她出乾清宮,不出一刻鐘,對方定然能找過來。
這就比較有意思了,顧夏慢悠悠的往壽康宮去。
自打太皇太后沒了之後,皇太后就有些形單影隻的,她是說蒙語的,一時間除了奴才,連個人聊天都沒有的。
真珠一直在左右晃盪,顧夏眼眸幽深,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麼。
暗衛的稟報並沒有什麼價值,說來說去就是她沒有異常。
那麼沒有異常的她,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她左右的。
帝后出行,都是嚴謹透漏的。
到了壽康宮之後,顧夏收起心思,看向盤坐在炕上的皇太后,笑道:“這些時日有些冷,您若是受不住,儘管讓荔枝把炭盆子點上。”
皇太后慢悠悠的笑了笑,輕聲道:“勞你費心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顧夏這才慢悠悠的出去了。
皇太后興致還是有些不大好,情緒仍舊低落,看來太皇太后的離去,對她的影響是非常深刻的。
晚間康熙回後殿的時候,顧夏就忍不住說了:“女人真是可憐,現在就算把皇太后送回蒙古去,她估摸著也沒有親人在了,不如給她一個孩子養養……”
這麼一說,顧夏反而開啟了思路:“誰說跟蒙古交好,就只能嫁公主過去了?”
那幾個小姑娘,她養了這麼點日子,有些捨不得了。
一個個又乖又巧,真真的貼心小棉襖。
康熙正在泡腳,聞言漫不經心道:“那還能如何呢?”
“唔,為了更深入的和蒙古部交流,就讓他們派子弟過來,我大清願意傾囊相授啊……”
顧夏眯著眼笑了笑,看向康熙若有所思的眼眸。
“唔,好像還不錯。”
割別人的肉,總是比割自己的肉,來的痛快些。
至於蒙古接受不接受,那就不那麼重要了。
畢竟他們隸屬大清,大清還願意以禮相待,已經很不錯了。
自誇了一通,兩人摟在一處睡了。
說起來為著老祖宗守孝的事,兩人很久也沒有親近過,就這麼蓋著錦被聊天,總覺得感情得到了昇華。
顧夏滿足的往他懷裡窩了窩,閉上眼睛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醒來已經沒有康熙的蹤影了,對方一向勤奮,天不亮就起,不論春夏秋冬。
打個哈欠起來,就聽到香襦笑吟吟的說:“真珠衝撞了宜貴人,這會兒在御花園裡磨嘴皮子呢。”
一個宮女,也敢衝撞主子,可以說是非常勇敢了。
“隨她們掰扯吧,左右不是什麼大事。”
她沒放在心上,誰知道用膳的時候,宜貴人就哭著來告狀了。
顧夏看著她眼淚汪汪的,可憐的要命,不由得笑了:“一個奴才而已,你還收拾不了她了。”
誰知道宜貴人更悲催了:“她是尋常奴才嗎?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