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八郡王也正臥病在床,郡王府大貝勒自不為懼,他並沒有領將之心。”黑衣人望了眼甫進門的胤禟,冷冷的開口了,狠戾的眸帶著痛恨,“可是,那老傢伙雖然臥病在床了,卻對兵權並沒死心。”
“哦?”胤禩對面前故作神秘的黑衣人微一挑眉,這個男人雖然只有十八歲,但是那狠毒的心腸可讓三十有五的他自嘆不如啊。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他們成了盟友,互取互利。
“那老傢伙還想著去漠北去統領十萬大軍呢,哈哈,我不會讓他得逞的。”黑衣人仰頭張狂的大笑起來,而後利眸逼向一臉詫異的胤禟,“他靠得住嗎?”冰冷的語卻是問著胤禩。
兩兄弟同時青了一張臉,胤禩掩下對黑衣人質疑胤禟的不滿,開口了,“你放心,他是我最親最信任的兄弟,這次,我們可都得靠我這位九弟的財力支助啊。”
“那是最好。”黑衣人放了心,而後三人相視一笑,“胤禟,即刻帶兵前往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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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雲湧
落寞人家,幾許惆悵,點滴心碎,斷人腸,罷,罷,罷
娟紙上秀麗的字型落了幾分惆悵,她望著滿樹飄落的葉,感覺仿如隔世。不過幾個月的光景,天突然涼了起來。她咳嗽幾聲,秀氣的娥眉攏起,放了筆,取帕捂嘴,便見雪白白絹上幾絲血跡。木大夫已經幫她把體內的毒排得差不多,現在只需喝些草藥。可是不知為什麼一到天涼,她便咳血。現在的她,很怕很怕冷。
“小姐,秋涼了,披件衣。”春兒端了藥湯過來,見窗邊的女子又犯了咳嗽,連忙拿起白裘幫女子披上。“這木大夫已經有三個多月沒來了呢,他是不是雲遊四海去了呀?”
自從上次木大夫拿來了草藥,便不再出現。她去當初遇到他的街轉角去尋了,卻始終一無所獲。這段時間她按木大夫交代的每天給小姐熬了湯藥,小姐的身子慢慢開始好起來。只是這天一涼,小姐又開始咳嗽起來。她們住在這裡很清淨,傅府除了每月送些生活用品米糧過來,便沒了人來打擾她們。而小姐雖然一直很安靜,但至少已沒有了當初落胎時的絕望。偶爾,她們會去後山採摘一些簡單的草藥,或者在小屋裡繡花,然後讓她拿去集市去賣。很多時候,小姐都是在窗邊寫著什麼,然後望著遠處。她明白,有些事小姐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她只是把它放在了心底,不願去碰觸。不過,這樣的日子,比之以前,對小姐而言,是一種解脫。
她輕輕笑了,“小姐,喝了藥我們去後山走走好嗎?”後山是傅府後面的一座小山,不高,也不荒涼。那兒滿是楓樹,現在時值深秋,估計已是紅楓一片。
佟依若蹙著眉一口氣喝完了墨黑的藥湯,卻將春兒遞過來的蜜餞放置桌上。“這苦,我已經習慣了。春兒以後不必為我準備蜜餞。”悠然一笑,道,“春兒,你是我的好妹妹,也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以後,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姐姐好嗎?”
春兒鼻頭一酸,抱住更加瘦弱的依若,傷心的哭了,“小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傻妹妹,別哭。姐姐會難過的,恩”她輕擁春兒同樣瘦弱的肩頭,撫撫她的發,柔聲道,“以後我們相依為命。”春兒有著仍健在的雙親和剛成年的小弟,卻在她孤苦一人的時候選擇跟在了她的身邊,照顧她,安撫她。而她,不能讓春兒失望,她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一身白裘掩住了她窈窕纖長的清瘦身姿,帽簷下是一張清麗絕倫的絕色容顏,只是稍顯蒼白。她和春兒走出了樸素的小院,入眼五丈之處便是傅府的後門。高聳的外牆,緊閉的門扉,和偶然探出牆外的枝頭。這個地方,果然與她遙遙相望了。她冷然一笑,帶了春兒便要往後山走去。
此時那緊閉的後門突然“吱呀”被人從裡面打了開,一個藏青錦袍的男人走了出來,身旁偎依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女子一臉甜蜜嬌嗔著,男子寵溺的輕刮她小巧的鼻頭。看到眼前正要轉身的白裘女子,神情一愣,俊郎的臉隨即染上覆雜之色,似有驚喜,似有責備。
依若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個她以為從此以後都不可能再見到的男人,她愣了,那張稜角分明讓她疼到骨子裡的臉突然讓她的心猛然隱隱作痛起來。她望著他,而他亦望著她,靜靜的,都沒有言語。那深邃的眸,很複雜,思念,責備,憎恨,自責,厭惡那樣濃烈,那樣火熱,似乎又要把她吸進去了。她猛然側首,打斷了兩人的遙遙相望,然後攏緊裘衣快步向後山而去。
“垏幀,是不是傷口流血了?你的臉色很蒼白,今天我們不去後山看紅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