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過的看著一臉楚楚可憐的白心憐,她為了他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也為了他,不惜傷害他周圍的人。小谷並未說謊,他去母親的房查證,秋月告訴他三年前母親用的餐具都是心憐吩咐小谷幫忙打理,而也是在那個時候小谷才有機會在湯勺上喂綠絨。那時,他的注意力只是放在了食物上,而忽略了餐具!
嘆口氣,他道,“心憐,你可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白心憐止住淚水,心頭瑟縮了一下。她悽楚的看著傅垏幀,“垏幀,我愛你啊,我怎麼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是不是小谷那丫頭在你面前亂嚼舌頭。垏幀,你可千萬別相信她的話。”她望一眼地上冰涼的屍體,身體顫抖起來,“垏幀,她想誣陷我,還想殺我。這壺毒酒本是她為我準備的”
傅垏幀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怒道,“心憐,你太令我失望了!今時今日,你為何還要把所有的罪推在這個小女孩身上。”白心憐慌了,她再次爬起來抱住眼前的男人,聲音顫抖著,“垏幀,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小谷是畏罪自殺,不是我”
靜靜看著眼前淚如雨下的女子,傅垏幀的心頭湧上一陣難過。如果心憐真的變了,那也是他的錯,是他讓這個單純的女子變得如此狠毒的。他道,“小谷是個善良膽小的丫頭,她沒有理由毒害我的孃親。而你,用同樣的方式傷害孃親和你自己,還有依若。”他的眸犀利起來,“如果我真冤枉了你,為何小谷死不瞑目?”他推開白心憐走到屍首旁邊,指著小谷下巴上明顯的掐痕,厲聲道,“她,分明是被人強制喂毒酒。而你的手肘上有著小谷的抓痕。”
跪在床上的白心憐慘白了臉,她止住了淚水,委屈瀛弱的眸瞬息湧上一陣狠毒,她淒厲道,“是,這毒酒是我準備的,誰叫她把我做的事抖出來。”她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我想得到你,可是你孃親總是反對我,容不下我。垏幀,我等了你這麼多年,為你可以放棄我的生命,為什麼她總是不肯接受我?”她的神情開始迷亂起來,“我知道,一切是為那個早該死去的女人。你和你娘,都是為了她才不肯接受我,所以我必須要趕走那個女人。”繼而她又委屈的道,“垏幀,我並沒有想害死你孃親,我只是想懲罰她對我的偏見”
眼前逐漸陌生起來的白衣女子,讓傅垏幀的心狠狠痛了,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錯啊。因為他,才會讓一個純潔如紙的女孩喪失本性;因為他,才會讓他至愛的女子離他而去;因為他,才會讓母親有性命之憂。他沉了深邃的眸,對已由床上跪到地上,緊緊抱住他腿的女子道,”心憐,你一直是我願意疼愛的女子,因為你純潔如百合。可是今日,你讓我太失望。“
地上的女子淒厲的大叫起來,”垏幀,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啊,垏幀,不要走“男子冷冷看她幾眼,決然離去。
第二日,白心憐被一紙休書送入傅府的一處別院,從此不得再踏入傅府一步。書房裡,傅垏幀深深凝視著牆上的畫中白衣女子,原來她一直在他身邊,卻次次被他拋開。他輕撫那憂愁的側顏,苦笑了。他終於再次找到她了,可是她即將屬於另一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她說,這世就讓我做弘珏的妻,如果有來世,我們再續前緣。而她,果真忘了他。
隱身在後院隱秘一角,一黑影屏息著觀察著院內的動靜。前廳一片笑鬧聲,而這裡一片寂靜,偶爾只有春蟲的鳴叫聲。他靜靜看著暖香閣內一白衣女子臨窗而坐,女子素手正握筆在絹紙上落下點滴娟秀字型。那側容,淡然絕俗。一襲白裳,一肩青絲,似是畫中走出來的仙子。偶爾,她側首凝思窗外,輕蹙娥眉。那脈脈含情的水眸分明帶著幾許惆悵,她,是想起什麼了嗎?
黑暗中的男子緊緊盯著小窗邊的女子,多希望能抹去她臉上的惆悵。他,希望她快樂,沒有憂愁的幸福著。即使忘了他,忘了所有跟他之間的事,只要她能沒有憂愁的活著。
他深深看著她,看著她托腮凝視天上的月牙兒。這個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人兒啊,那一顰一蹙深深牽動著他的心。可是,在他那麼深深的傷害了她之後,他還有資格來彌補她嗎?他沉思著,卻被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斷思緒。
一個綠衣花娘輕步朝西側廂房走去,她手裡端著一碗湯藥,神色緊張而謹慎。而那個綠衣花娘,是春兒!她進了廂房,而後謹慎的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關上房門。
他輕身躍上屋頂,悄無聲息往西廂房而去。揭開一塊瓦片,果見屋內春兒正為一個躺在床上的男人喂藥。那個男人,正是那日刺殺他之人。男人左臂膀上的劍傷,正是他所致。只聽得春兒對男人道,”禾建,再靜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