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坊的名字啊?而我知道的所有青樓中,只有‘怡情閣’有自己的教坊,不能胡謅,只能
“京師‘怡情閣’。”
他的眼中,寒光猛的射出,兩團火焰撲上我的身體。
嘴角動了動,彷彿是笑,彷彿是不屑,卻依然清麗絕色,“聽聞‘怡情閣’的子衿是‘雲夢’第一名倌,琴藝出神入化,千金難得一聞,據說抬著金子進門,人家也未必肯賞臉一曲,不知道是不是?”
子衿?
他還在耿耿於懷子衿在‘九音’那一次的宴會中與他合奏的那隻曲子嗎?他的歌聲如夢如幻,又有幾人能奏的出配合他的音樂?
我誠惶誠恐,眼神落在地面上,“子衿,子衿曲藝再是美妙,終究是青樓中人,上不得大雅之堂。”
這句話似乎深得他心,我看到他輕輕點了下頭,“隨我進來吧。”
我頓時堆滿興奮的笑容,跟在他的身後,一步步的走進將軍府。
在轉過迴廊,繞過庭院,他一路向後,直到一個僻靜的院落,我才看到一個小屋孤零零的杵在那,若不是剛才那守門女子的敬畏態度,我真的會以為看到的不是一個正受寵的小爺屋子,而是被冷落失寵的男子居所。
他停下腳步,“這裡無人打擾,也不會驚到他人,你現在給我彈一曲,讓我看看你的技藝。”
“是,是”
他伸手推開門,我在看到屋中的擺設後,腳下不受控制的連退兩步,“啊”
他瞥了我一眼,“怎麼了?”
我搖擺著頭,“沒,沒,我沒見過如此精緻的屋子,鄉下人沒見識,讓爺見笑了。”
我吃驚,不是因為真的有多美,而是熟悉,太熟悉了。
曾經的逍遙王府中,為了討好他,我獨闢院落給喜歡安靜的他。
他喜歡紫色,我就將所有的紗帳都換成紫色。
他喜歡畫,我就親手為他畫畫像,掛在他的床頭。
他喜歡紫玫瑰,我每天都讓人插一束紫玫瑰在他的桌邊。
而如今,一切都在我眼前重現,那重修的逍遙王府中,小小的院落早已經化為塵埃,本以為只存在記憶中的所有,都浮現在我的眼前。
紫色紗帳,拈花含笑的畫像,還有那桌前被陽光照射著的玫瑰花。
全部的擺設,全部的裝飾,都和當初一摸一樣。
時光,彷彿倒流。
我正站在我為他修的小屋中,看著他擺弄鮮花,偶爾對我投來嗔怪的一眼,我拿著畫筆,在紙上輕勾。
心口,被一種情緒堵塞了。
一種溫馨,一種溺寵,一種珍愛,因為眼前的人。
手指,勾上琴絃,聲音在小屋中飄散
第102章
猶記得,當年他倔強下的溫順。
猶記得,討好他時,自己心中的滿足感。
猶記得,抱著他時,靜靜的看落花,看流雲時的溫馨。
對澐逸,我是求之不得的遺憾失落。
對鏡池,是重逢再念心頭的悔恨交纏。
我不欠澐逸的,但是我欠鏡池的。
失去的,才是珍貴的。
琴音突然從悠揚變的急促,似乎是我狂亂的心,為了月棲而來,為了軍事分佈圖而來,卻在見到紫色玫瑰時,失守了心防。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平穩的彈完整隻曲調,曲子也不特殊,不過是大家都熟悉的韻律,我駕馭起來也不算太難。
一曲終了,我立即惶恐的站起身,訥訥的垂手站在他面前,“爺,您,您看?”
他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動,“還不錯,不過既然是教坊教員,應該還懂些什麼,你還有什麼比較出色的?”
“我,我主要是教琴,還,還懂一些下棋。”
“識字嗎?”
“可,可以”
如果我沒有記錯,鏡池出身貧寒,吟詩作賦是不行的,好不容易認識些字,還是當初我有耐心時教授的。
“那你留下來,平時教我習琴識譜,我給你二兩銀子一個月,可以嗎?”
我忙不迭的點頭,“行,行,謝謝爺,謝謝爺。”
他的目的,是要我教識譜?
“去吧,以後每日辰時到這裡來,教我兩個時辰,其他時間不要走進這個院子,你的住處我會和管家交代。”他背過身子,擺明不想多言,我也不再糾纏,悄然的退出院子外。
夜晚的華府靜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