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迎面傳來一陣悶雷似的馬蹄聲,震得大地都有些抖動,顯然來者甚眾。
梅君寒皺了皺眉,本不欲惹麻煩,便載馬退到路邊,準備讓他們過去。
不一會兒工夫,十幾騎勁裝女子縱馬狂奔而來,帶起一大蓬煙塵。
梅君寒不禁臉色一寒,這條官道雖然不窄,卻也只能最多讓三匹馬並排賓士。那些勁裝女子叵是放緩速度,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如果像她們那樣瘋狂在賓士,恐怕自己會被他們逼到路邊的溝渠裡去。
眼看著又該的距離越來越接近,那些人卻依舊沒有減速,反而更加快速度直衝過來。
梅君寒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雖不欲惹事,但看了他們如此囂張的態度仍是有氣。
待距離只剩下兩丈時,他突然從馬上躍起,一手抓起一個勁裝女子扔下馬背,同時借力倒退,穩穩地落回自己馬上。
這一下變故讓她們措手不及,隊伍頓時亂了,一陣忙亂後,總算停了下來。而那個被擲下馬的人,幸好梅君寒不打算要她的命,將她扔出很遠,不然她非被紛亂的馬踢踩死不可,現在嘛也不過是點兒皮肉傷罷了。
“你是什麼人?為何要無故挑釁!”幾個女人紛紛喝罵道。
聽她們竟惡人先告狀,梅君寒挑了挑眉,冷冷地道,“是我自衛。”
為首的一個冷厲女人揮手止住了同伴的喝叱,上前道,“在下安王府冷御風,奉我家王爺之命,因有緊急公務在身,不得不日夜趕路,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子見諒。待在下事了後,必當親自登門謝罪。”
安王府?梅君寒的眼神不禁閃了閃。
蘇玉陵人在西京,這些明顯來自京城方向的人都奉的那個安王的命令?就算蘇玉陵要用人,也不至於千里迢迢從京城調吧!出門在外,她身邊豈會沒有心腹的得力之人?
除非她們是為了什麼特殊的原因要趕到蘇玉陵身邊去的。
“沒用的東西,還不起來。”冷御風說完,又對著那被扔出去的女人吼道。
“是!”那女人一驚,趕緊忍痛站起來,拉住受驚的馬匹,翻身上去。
“走!”冷御風一聲沉喝。
“慢著。”梅君寒一踢馬腹,墨夜通靈,慢吞吞地走到路中間。
“公子還有何指教?”冷御風皺眉道。
“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梅君寒冷冰冰地道。
“那你想怎麼樣?”冷御風愣了一下才道。
從剛才抓人扔人的手法,她可看看得出來這個蒙面男子武功很好,但自己也是王府一等一的高手,還有一隊侍衛,就算他武功再好,難道就憑一個人就想把她們都攔下不成?
梅君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既然你們都不會騎馬,那把馬都留下吧,滾!”
“你說什麼?”冷御風眼中殺氣一閃。
“我說,把馬留下,滾!沒聽見麼?”梅君寒重複了一遍。
“你”冷御風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敢打劫安王府的人,你活得不耐煩了?”旁邊一個年紀輕些的女子罵道。
梅君寒只是靜靜地望著冷御風,根本不看她一眼。
“閣下,你可是想好了?”冷御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囉嗦。”梅君寒吐出兩個字。
到了這份上,恐怕脾氣再好的人都忍受不了,別提安王府的護衛們平時都是人人奉承的物件,一個個都眼高於頂的,頓時群情激憤起來。
“看來閣下倒是存心和安王爺過不去了。”冷御風緩緩地道。
“和王爺過不去?真是好大的罪名。”梅君寒輕輕一笑道,“本公子只是和你過不去而已,還是說你就是安王爺?”
冷御風不禁勃然色變,這話要是傳出去,以安王的心性,定然會從此對自己多幾分犯忌,心裡頓時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要滅我的口?那還得看你的本事了。”梅君寒淡淡地道。
心思被看破,冷御風殺機大盛。
梅君寒一聲冷笑,不等她動手,搶先發難,身子騰空而起,半空中寶劍出鞘,刁鑽地指向了冷御風的頭頂。
冷御風一聲怒哼,舉刀迎了上去。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冷御風胯下的駿馬一聲悲鳴,倒了下去。
梅君寒是借了居高臨下的便宜,順勢飄退就消去了那股反震之力,而冷御風接了這一劍,終究有一部分力量傳到馬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