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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們趕了一天的路——準確的說是半天,因為上午我花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將衣服從包袱裡抖出來而後又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將衣服一件一件收好——最後我們在一個小客棧裡落了腳。晚膳時斯求叮囑我夜裡必須早點休息,因為第二天我們要將今天沒來得及走的路趕完。我嗯嗯啊啊地敷衍了幾句,又推說最近夜裡常常睡不好,恐怕明日起不了那麼早——而事實上,我這麼說完完全全是在給第二天的磨蹭行動做準備!此間斯求與尹悶棍也沒有提出什麼異議,我暗自竊喜。直到我們快吃完飯的時候,尹悶棍突然開口道:
“斯求。”
“公子。”
對話結束。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誰知我的預感太準,馬上就成真了。斯求忽然一拍桌子渾身躍起坐到了我的邊上,然後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塞進了我嘴裡。我還來不及張嘴把這髒不拉嘰的東西吐出去,斯求又一手託著我的兩頰,微微用了點力,那藥丸立即歡快的從我的食道竄進了肚子。
“你們給我喂的什麼藥?”我氣急敗壞地問。
“讓你乖乖睡覺的藥。”尹悶棍答。
我一琢磨,大概這就是古代的安眠藥吧。定是尹悶棍識破了我的計謀,自己無力招架,只好藉助藥效。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非君子所為,可悲啊可悲。回房後我暗自思忖,安眠藥只能助睡,至於我睡到什麼時候可就由不得你們了。這兩個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竟然留了這麼大一個空子給我,讓我不鑽還有點不好意思。想到尹悶棍作惡不成反而被我悟出一招借力打力,我心中無比歡暢,笑著笑著就這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自然醒,自感睡眠十分充足。我滿意地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我一驚!窗外竟然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安靜的叫人毛骨悚然。我一想,壞了—— 我竟然忘了我睡到什麼時候不但由不得他們,也由不得我自己!我趕忙爬回床上,準備把回籠覺睡到日上三竿。只可惜天往往不遂人願啊,任憑我怎麼輾轉反側的把綿羊從一數到一百二十三,又把兔子、大象挨個數了一遍,我就是睡不著了!沒辦法,我只好起身。為了打發時間,還把那些原本該用來磨蹭的小把戲全都在出發前耍完了。最後,我百無聊賴,背上包袱走到了客棧門口,又在客棧門口磨蹭了近一柱香的時候,尹悶棍和斯求才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我騰騰地跑上前去,剛剛想指著鼻子罵他們一通,只聽得尹悶棍吐出兩個字:“出發。”便與斯求雙雙飛身躍上了馬背。我對著空氣呆立了幾秒鐘,這才意興闌珊地爬上了馬。
不成想到,這只是我噩夢的開始,那小藥丸的藥效竟比我想象得更加驚人。
那日晚上,不知天高地厚的我還在挖空心思地要與尹悶棍作對。晚膳時,我擺出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安安靜靜地吃完了碗裡的飯菜。斯求果真也沒有再把小藥丸往我嘴裡塞,我心裡暗自高興,決定晚上一定要折騰到深更半夜,並在明天上午把昨天的覺都補回來。
回到房間坐了一會兒,真感到古人的夜生活太過單調。我強打起精神,告誡自己可不能就這樣睡了過去。然而漫漫長夜,我該如何度過呢。我在屋裡頭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決定去街上逛逛。即使現在店鋪都已經打烊了,呼吸呼吸屋外的新鮮空氣興許也能幫我趕走一點睡意。打定了主意我便直直地向門口走去,誰知道我剛把門拉開,斯求那張冰塊臉便毫無徵兆地映入了我的眼簾。我一驚,朝身後退了幾步:“斯求,你像門神一樣站在這裡做什麼?!”
“斯求奉命在這裡保護姑娘。”——保護?是尹悶棍怕我一個不高興就跑了,銀子打了水漂才要你在這裡盯梢吧。
“我用不著你保護。你回屋睡覺吧!”我沒好氣地說。
斯求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一動不動地站定在原地。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一個是啞巴,一個是聾子。這一主一仆倒是絕配!
“斯求奉命保護姑娘,不得主人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我說這個尹悶棍怎麼就那麼奇怪?一會兒當我是根草,一會兒又捧在手心裡當成寶。你要是真對我念念不忘,你趕緊恢復記憶,出來向我大聲表白啊!
我見斯求一副腳下生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突然就學會什麼獨門武功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跪地求饒!我憤怒地瞪著他,慢慢調節著自己的呼吸,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手上的拳頭越攥越緊,越緊越痛,越痛越怒。最後終於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