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籮珠迎了一聲,冷眼看了薛婆子一眼,見她張口要說話,伸手便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揚聲把外面候著的婆子喊了進來,把她拖了出去。
薛婆子被帶了出去,大夫人的視線落在王媽媽的身上,王媽媽以前是主院正院看門房的,因跟王幹家的不和,被趕去芙蓉苑的事她倒是有所耳聞,這樣一個硬脾氣,既然能頂撞王幹家的,能跟薛婆子打起來,倒也不奇怪,可是大夫人看著王媽媽,王媽媽也抬頭望著她,一副倔強又憨直的樣子打消了她所有的顧慮,輕輕的舒了口氣,冷聲對王媽媽道:“你起來吧,今日的事雖然薛婆子錯大一些,可你也不是半點過錯也沒有的,三小姐的屋子裡沒有地熱,你應該頭一個先來稟告我,這樣便不會有今日這樣的事了。”
“是,奴婢知錯了。”王媽媽起身垂首說道。
大夫人點點頭,“行了,看在你也是忠心護主,又把薛婆子貪墨的事揭發了出來,我也就不怪你處事不當了,只是你和薛婆子當眾鬥毆的事卻是犯了府裡的規矩,就罰你一個月的月銀算了。”
“不成啊夫人,奴婢家的彩兒正病著,奴婢就指著府裡發的月銀給她買藥治病呢!”王媽媽一聽說要罰月銀卻一下子著急起來,苦著臉懇求道:“求夫人行行好,哪怕打奴婢幾鞭子也成,千萬不要罰奴婢的銀子啊!”
府裡一般處置下人,罰銀子算是輕的了,大夫人見王媽媽這樣更覺得她是個死心眼不開竅的人了,也懶得計較她的小閨女是不是真的生了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起身道:“你愛領鞭子便去領,反正一個月的月銀你是別想要了!”說完抬腳往外走,走到王媽媽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沉凝了一下,轉頭望著她道:“告訴三丫頭,之前是我忘了吩咐,往後各府有的份例都有她的一份,一會我便讓人送過去!”說完,邁開腳步出了正屋。
“是,多謝夫人!”王媽媽心中一陣狂喜,看著大夫人出了門,才低頭慢慢說道,嘴角憋不住的揚出一個讓人不易察覺的弧度。
碧璽出門給茹夫人換熱茶,一出門就看見佳琴和梔子望夫石一般站在迴廊下往門外眺望著,忍不住笑了一聲,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站在外面不冷嗎?”
“不冷!外面雖然風大,屋子裡面也是陰冷。”梔子最快的說道。
“姐姐讓我去吧!”佳琴還算是懂事,伸手接過了碧璽手中的紅木翹耳雕花托盤,卻還惦念的望了外面一眼,道:“都這麼久了,王媽媽也應該回來了吧!”
“回來了,回來了!”佳琴話音才落,梔子就大叫了起來,快步下了臺階,朝王媽媽奔去。
“真的!姐姐快看!”佳琴看清後也高興伸手指給碧璽看。
碧璽見她一副恨不得也衝上去的樣子,伸手又把托盤接了回來,道:“還是我去吧,你還不進去通稟一聲。”
“哦,對了!”佳琴這才發現自己歡喜的過頭了,見王媽媽和梔子已經往這邊走了,高興的轉身進了屋,高聲道:“夫人,小姐,王媽媽回來了。”
“梔子叫的那麼大聲,只要不聾,都聽到了。”金鎏坐在炕床上看書,颳了佳琴一眼。
“怎麼樣?”茹夫人緊張的問道,“王媽媽沒有什麼事吧?”
佳琴一愣,想了想方才好像沒有看到王媽媽受傷的樣子,立馬搖了頭道:“沒有,沒有,王媽媽好著呢!”
“那便好!那便好!”茹夫人驚喜的直起了身子,看了金鎏一眼,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棉襖子跟她一起下了炕,掀開門簾一出暖閣。
王媽媽和梔子也剛進屋,意見二人高興的行了一禮玩笑的道:“夫人,小姐,奴婢不辱使命”
“媽媽!”王媽媽還沒有說完,金鎏就喚了她一聲,朝門口望了一眼。
碧璽正好從門口進來,見屋子裡氣氛不對,金鎏一臉謹慎的望著自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小姐放心吧,外面沒人。”
“還是相信點的好,梔子,你上外面去守著。”茹夫人謹慎的道。
“哎!”梔子剛才已經聽王媽媽說了她是如何教訓薛婆子的事,真覺得解氣,高興的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金鎏扶著茹夫人在大理石圓桌邊坐下,又讓佳琴去搬了個小杌子來,讓王媽媽坐,才開口問道:“媽媽說吧,可要著碳了?”
“要著了,要著了!”王媽媽高興的說道,“大夫人說了,往後府裡的份例都有咱們芙蓉苑的一份,一會她便讓人把東西送過來!”
“這麼說我和娘也有月銀了?”所謂的份例,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