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京的時候,秦政還帶著文武百官出城門相迎,用沒人聽得見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喚他好兄弟,這才過去多少年,彷彿剛剛發生過一般,可是眼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秦政是擔心他要奪回皇位了吧,可是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秦政又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呢?他在西北一待便是四年,出了金鎏的原因外,他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難道秦政沒有看出來嗎?
深深的嘆了口氣,秦之翦真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才讓秦政這樣誤會自己的了,可是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讓金鎏回京的了,明非師太他是不擔心的,只要明非師太自己不要太倔強,秦政不會拿她怎麼樣,畢竟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可金鎏便不一樣了,若是讓秦政曉得他對金鎏的情意,難保他不會用金鎏來要挾自己,京城的事情可以傳到這裡,若是京城那邊有心,這邊的事情也能傳到那邊去!
秦政正在苦惱,金鎏在外面敲了敲門,得了允許後走了進來,見秦政只穿了一件單衣坐在書桌旁邊,從衣架上取了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道:“雖然是夏季,夜裡也是有些涼的,王爺怎麼只穿見單衣便坐在視窗吹風,也不怕感染了風寒。”
“我沒事。”秦之翦拉了拉金鎏給自己披上的衣裳,伸手拽著她的手,道:“怎麼還沒睡,是不是擔心聖旨的事情?”
金鎏點了點頭,側身在扶手上坐了下來,道:“越是在這裡待的久了,便越是不想回京城了。”
秦之翦側過身子,讓金鎏坐的更穩一些,他如何能不曉得金鎏心裡在想些什麼,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想要怎麼樣,自己都能順著她寵著她,回了京城,雖然她是回自己的家,可是她家的情況他也是清楚的,遂笑著寬慰她道:“不想回去不回去便是了,有什麼好苦惱的。”
“那怎麼能行,皇上都下了兩道聖旨了。”金鎏張口說道,語氣很是無奈,她就不明白了,皇帝為何非要讓她回去不可,她又不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幫皇帝治理了瘟疫不就得了,還要管她這樣那樣的,讓她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說不得是你家裡人進宮求皇上早日召你回京的呢,畢竟你也是個女孩兒家,出門在外這麼長時間,又沒有家裡的大人在,他們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負。”雖然秦政的一些做法讓秦之翦有些不舒服,可是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幫秦政說話,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秦政能不顧這份兄弟情義,他卻不能。
金鎏聞言臉上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道:“王爺是說我爹?那是不可能的,我替皇上出來辦差事,我爹高興還來不及了,哪能為了早讓我回去而催促皇上,若是說我娘或者祖母倒還有些可能,但是他們也不會求到皇上面前,只會去求王爺的義妹寧妃娘娘!”
“她”金鎏話音剛落,秦之翦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金鎏從秦之翦的表情裡也看出了一點異樣,回想起過去慕容勝雪做的種種,還有她這次一定要皇帝把自己召回京城,猛然明白了過來,其實慕容勝雪以前跟她說話的時候也是透露過一些,只是慕容勝雪是皇帝的妃子,金鎏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聯想起來,倒是全都明白了,歪頭望著秦之翦道:“寧妃娘娘的心上人,該不會就是你這位義兄吧!”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慕容勝雪做的那些事,又是想讓她嫁給皇帝,又是在秦之翦回京之前讓她來這裡治理瘟疫,說來說去都是不想讓她和秦之翦在一起,可是她又是什麼時候曉得秦之翦喜歡的是金鎏呢?
秦之翦現在心裡想的和金鎏想的差不多,抬頭見金鎏斜著眼睛望著自己,曉得她一定是心裡不舒服了,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拍開,忙堅持不懈的又伸手去抓,好不容易抓到手裡,也不等她掙扎,便開口道:“你這生的是哪門子氣,就算她對我有心,我對她也無意,我現在之後悔當初不該讓她撞見我和你說話。”
“王爺和我說話,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我怎麼不記得王爺跟我說什麼表達情意的話呢?竟然能讓一個旁觀者看出來。”金鎏不明所以的問道。
秦之翦見金鎏露出一臉迷糊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你就是個糊塗蛋,我已經暗示的那麼明顯了,你怎麼就感覺不出來,我堂堂一個王爺,給你烤兔子,又幫救丫鬟,還半夜三更的進你的屋子跟你辭行,你怎麼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哎呀,疼!”金鎏一把扯下秦之翦的手,撒嬌一般的叫了一聲,瞪了他一眼道:“我那會兒才多大,誰曉得你堂堂一個王爺,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會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