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侍的匕首入肉三分,汪淵嚇得大叫。
沒有人理他。
眾人朝昭仁殿衝去。
汪淵小聲嘀咕:“宋硯堂,要是我死在了這裡,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話間,他已經很詭異地從衣袖裡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猛地捅進了那小內侍胸口。
小內侍睜大了眼睛。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汪淵身上怎麼會有匕首。
皇上身邊服侍的人,是不允許帶任何器械!
他轟然倒地。
汪淵連滾帶爬地縮到了牆角,死命地用衣角按住了血流不止的脖子,看著宋墨飛奔著從大殿穿過去了廡房。
廡房只點了一盞宮燈。
被臨幸的妃子瑟瑟地縮在皇上的身邊不敢抬頭。
皇上由怒目金剛般地瞪著白喜,喝道:“小畜生,竟然敢行刺!”
積威之下,白喜拿著刀的手抖個不停,聲音也打著顫,表情卻帶著幾分毅色:“奴婢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皇上開恩!”
說話間,外間傳來一陣打鬥聲。
皇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是一陣暗喜。
屋外傳來宋墨焦灼的暴喝聲:“大膽!你是哪個宮裡的內侍,竟然敢意圖不軌!”
沒有人回答。
打鬥聲卻越來越激烈。
皇上的神色微變。
宋墨執掌金吾衛,有頭有臉的內侍他都認識。現在卻出現了陌生人,而且還混進了宮,能瞞過宋墨的,除了他自己,唯有住在後面坤寧宮的那位。
皇上頓時心如如絞。
他不由撫胸。
廡房的門被撞開,有穿著內侍服飾的陌生人殺氣騰騰地走了進來,對白喜道:“快,請皇上去坤寧宮,他媽的宋墨不要命了!”
白喜為難地望著來人。
來人卻不管這些,上前就揪了皇上往外拖。
皇上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他氣得指頭髮抖,說不出話來,還赤身裸體的妃子則身子一軟,昏死過去。
又有兩個人進來,架住了皇上,快步出了廡房。
月色下,金吾衛的人和一群內侍鬥成了一團,宋墨更是以一敵七,他沒辦法擺脫對方,對方也沒辦法擒拿宋墨,膠粘在了一塊。
皇上心裡拔涼拔涼的。
有撞擊殿門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著一個武孔有力的聲音:“皇上,太子殿下救駕來遲,還請您恕罪!”
皇上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宮中入夜後各殿落匙,不管是出了動靜,也沒人敢走。特別是東宮,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金吾衛對東宮的巡查也是最嚴厲的。
太子軟弱,皇上心底對此也有些不滿。可沒想到,關鍵的時候太子卻有這魄力,這樣的靈活,果敢地領了人來救駕。
皇上莫名長吁了口氣,生出老懷寬慰的輕鬆來。
“放開朕!”他喝道,架著他的兩個假內侍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皇上整了整衣襟,大步朝坤寧宮走去。
乾清宮的大門轟然倒地。
金吾衛的人蜂湧而入。
太子望著眼前的情景,臉色蒼白如此,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遼王嗎?”他喃喃地道“他怎麼敢如此冒險?”
扶著他的紀詠好不容易才剋制住沒有翻白眼,溫聲道:“不管是不是遼王,殿下此時都應該立刻去救駕才是!”
太子聞言定了定神,踏腳就要朝裡走,卻被緊緊跟他們身後的崔義俊給攔住了。
“還請殿下且慢一步!”他目露精光猜疑地望著紀詠“紀大人怎麼有金吾衛的腰牌?而且還好像是宋大人的腰牌?我要是沒記錯,今天好像也不是紀大人當值”
☆、第五百零五章 宮變
崔義俊的話讓太子神色微震。
不錯,今天並不是紀詠當值,但自下午紀詠就在東宮和太子討論黃河治理的事,太子又因今年黃河水患,聽得特別認真,直到宮中有落匙,兩人還興致勃勃,崔義俊索性吩咐內侍們在廡房給紀詠留了間房。半夜三更乾清宮這邊鬧出動靜來,也是紀詠勸太子前來救駕的。
紀詠很罕見地露出了幾分赧然之色,道:“這腰牌是假的!是我仿宋墨的腰牌找能工巧匠做得。”
太子和崔義俊目瞪口呆。
紀詠怕他們不相信似的,將腰牌遞給了崔義俊。
崔義俊也不過是見過宋墨的腰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