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在花廳見了陳曲水。
陳曲水將宋宜春拜訪竇世英的事告訴了竇昭,並道:“小姐可知道英國公來見七老爺是為何事?”
他們和宋墨的關係始終見不得光,如果被英國公知道了,事情會變得怎樣,誰也無法預料!
竇昭愕然:“你說什麼?英國公來拜訪我父親?”
陳曲水點頭:“我已經查過了,好像是英國公府的陶器重透過七老爺在翰林院的同僚徐志驥搭的橋,可具體是為什麼,時候急迫,還沒有查到。”
竇昭額頭卻冒出細細的汗珠。
英國公和父親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
天下這麼大,自己無名無聲。正常的情況下,英國公是怎麼也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的。
如果說他們之間有聯絡,那就是宋墨了。
英國公若是知道當初求宋墨的是自己,他有的是辦法對付自己,絕不會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來拜訪靜安寺衚衕。
也就是說,英國公十之八九是不知道自己和宋墨之間有什麼關聯的。
那他為什麼要拜訪父親?
竇昭腦海裡浮現宋墨如夜空般幽靜的眸子。
那天,他知道竇明代自己嫁給了魏廷瑜,衝動地對她說。“竇昭,我娶你”。
她把這當成了少年的激奮。
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算定了他不可能讓說服英國公同意他娶自己。
所以,她篤定地告訴他,“如果能結為夫妻,自然是有緣”。
難道英國公上門,為是了幫宋墨提親?
竇昭想到之前她建議宋墨尚公主的事。
姐妹易嫁之後,父親最大的希望就給自己找戶不比魏廷瑜差的人家嫁出去,可宋墨又是怎樣讓宋宜春同意他娶自己的呢?
她想到之前他建議宋墨尚公主的事。
就算他有意把訊息透露給宋宜春,他又是怎麼不動聲色地讓自己出現在宋宜春的視線範圍內呢?又是怎麼讓宋宜春覺得自己是合意的兒媳婦呢?
宋墨,再一次展示他的強悍。
竇昭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
她吩咐素心:“快。想辦法打聽清楚英國公來見我父親是什麼事?”
素心應聲而去。
陳曲水也焦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竇昭向來細心,所以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槐樹衚衕。誰知道這次竇昭卻一無所知!
他不是竇昭,竇昭也不可能把自己和宋墨的對話全都告訴陳曲水,陳曲水到此時也沒有往竇昭的婚事上想,而是在那裡喃喃地道:“我知道陶器重是去求徐志驥幫忙,後來徐志驥領他來見七老爺,我也只當是尋常的引見,雖然派了人注意。卻沒仔細地去查。”他後悔道,“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早點告訴小姐了。”
竇昭心裡比他更急。但還是安慰陳曲水:“事情已經發生了,急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要查清楚英國公的來意!”
“我何嘗不知,”陳曲水苦笑,“只是事關重大,我沒辦法靜下心來。”又因為天色已晚,他不方法久留,只得滿腹狐疑地離開了靜安寺衚衕。
直到亥時,素心卻滿臉羞愧地折了回來。
“小姐,”她不安地道,“我什麼也沒有查到陶器重是撇了徐大人單獨見的老爺,英國公和老爺說話的時候,屋子裡服侍的都遣了,是高總管親自幫著斟的茶高總管的口風十分的緊,就是高升家的,也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能知。”
竇昭眉頭緊鎖,道:“不可能一點異樣都沒有。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不合常理的地方。比如說,英國公走後,高總管都做了些什麼?陶器重見過父親之後,父親可曾招了誰去問話?或是去了什麼地方?”
“我想起來了!”她的提醒讓素心眼睛一眼,“陶器重來見過七老爺之後,七老爺曾和高總管出去過一趟,是高總管親自駕的車,至於去了哪裡,就沒人知道了。再就是前幾天七老爺不是囑咐高總管把家裡所有貼著大紅喜字,或是披紅掛綠的東西都全給收起來嗎?剛才我去找高總管的時候,卻發現高總管在指使著小廝清點那些燈籠、幔帳、香燭之類的東西”
竇昭聽著臉色大變,知道自己猜的七九不離十。
她沒等素心的話說完,已急切地道:“你快去找陳先生,一是讓陳先生幫著查查我爹當時和高升去了哪裡?二是讓他想辦法給宋硯堂帶個信,說我有要緊的事見他!”
兩家畢竟沒有正式下聘,希望這一切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