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夾槍帶棍的,盡是嘲諷譏誚,夏玲玲不以為然,仰面看頭頂的皓月,“今兒夜色不錯。”
花容公主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玫瑰上,臉色一變,“你你你竟然摘了,好大的膽子。”她白日裡見了喜歡,叮囑園丁好好照顧,可現在卻被她摘去在手中把玩。
所有的花中,花容公主最愛玫瑰,認為只有花中皇后才配的上自己的身份!想當然,最愛被夏玲玲摘去,那猶如給她難堪。
她呵斥的口氣,令人不舒服,柔兒道:“這是王府的花園,只要王妃喜歡,全部摘去又何妨?”
看低賤的丫鬟囂張的不把自己放眼裡,花容公主道:“你這賤婢,本公主在問話,那有你插嘴的地方,來人,掌嘴!”
跟在花容公主身後的丫鬟得了命令上前抓人時,夏玲玲哼笑一聲,好心提醒道:“公主,請是不是忘了什麼?”
迎上她不畏懼的目光,花容公主突然想起目前所扮演的形象,立即收起怒容,轉而換上委屈的模樣,“我我就是太生氣了,誰讓你把我喜歡的玫瑰花摘了,那可是我先看上的。”
“請公主恕臣妾不知之罪。”她毫無誠意的道歉,把花遞給夢兒,示意她交給公主,“鮮花自然配美人,公主,請收下。”
花容公主暗暗咬牙,盯著被她弄掉兩三片花瓣的‘殘花’,“不了,既然王妃也喜歡,本宮就不奪人所愛了。”
“多謝公主,夢兒,再多摘些,今晚我要泡澡用。”
“你”真是得寸進尺,花容公主氣的火冒三丈,可她依舊冷靜淡定,“我們走!”她花袖一甩,帶著宮女離去。
顧長樂第一次見花容公主發脾氣,嬌蠻的性子展/露/無遺,她眨眨眼,目送公主走遠。怔忪片刻,她收回視線指責夏玲玲:“你目中無人,還挑釁公主,會給顧家帶來無妄之災的。”
“是嗎?” 她笑了笑,譏誚道:“你大可放心,你是公主的好妹妹,就是有災也落不到你頭上。”
“你哼,你們都下去,我有事要和大嫂說。”揮退丫鬟,顧長樂在她對面站定,居高臨下的瞅著她。“你不要以為有大哥當靠山,就為所欲為。”
何其冤枉!她可不記得自己可曾恃寵而驕,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的本性我已經看清楚了,你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大哥。”
兩人的確是門不當戶不對,可她沒想過高攀,是顧長歡拖著她下地獄的,她又不能怎樣?
“孫大哥喜歡的是我,再讓我看到你勾引她,我就把你以前的醜事都說出來,讓大哥休了你。”
醜事?她做過醜事嗎?她是不是記性不好,忘記了?不應該啊,她年紀輕輕的,沒有健忘症!
“聽清楚沒有?”她抬手用食指指著夏玲玲,厲聲的警告。
夏玲玲用手中的玫瑰花撥開長樂的手指,“有勞你費心,不過奉勸你,有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再說。”
“你你承認了?”她先是詫異的睜大眼,接著一副被我抓到的神情,“果然,以前真是錯看你,沒想到你真是這種人。”
真想不到啊,她對自己的誤會竟如此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孰能辨的清除,長樂,你好自為之!”
不對啊!是她在警告她,怎麼反過來被她警告!她為什麼用一種憐憫同情的目光看自己?
“你這是在警告我嗎?”
夏玲玲笑而不答,拈著手中的玫瑰花枝起身,從她身邊走過。
“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顧長歡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給人愚弄了,“你不要故弄玄虛,我是不會上當的。”
夏玲玲笑了,慢慢的走遠,身後拖著的影子變長變短,變粗又變細
王妃今天心情不好!跟在身後的夢兒和柔兒由此認知,跟著她走了好久的路,也不見她停下來,柔兒輕聲提醒道:“王妃,已過二更天,該回房歇息了。”
“恩。”她隨口應著,可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在忙什麼,還在書房嗎?怎麼還不過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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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顧長歡把多壽召到書房,要他秘密彙報綠袖的事情。
之間多壽從裡衣的夾層裡抽出一張紙,雙手奉給顧長歡,“王爺,事情都辦妥了,這是賣身契。”
顧長歡接過來,確定是官妓的賣身契後,勾唇邪笑,“做得好,府衙那邊都打點好了嗎?”
“王爺放心,衡陽那邊都交代好了,確保無紕漏。”
“好,記住,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