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徐樹錚自詡為軍界的新派人物,自幼聰穎過人,才氣橫溢。3歲識字,7歲能詩,13歲中秀才,17歲補廩生,有神童之稱。因此,徐樹錚對北洋老人頗有輕視之意。當然,段祺瑞除外。
徐樹錚將王佔元罵段祺瑞的信隨手丟進火盆裡,說道:“大帥,這王嘀咕和曹三傻子也太不識抬舉了,辜負了大帥的好意。”
段祺瑞一瞪眼,很嚴厲地說道:“放肆,王佔元和曹錕怎麼說也是你前輩,王嘀咕和曹三傻子也是你能叫得的?”
徐樹錚悻悻不語
段祺瑞嘆了一口氣,說道:“所謂忠臣不事二主,我已經事了二主,斷不能成了呂布那樣的三姓家奴。德賢(王佔元)、仲珊(曹錕),沒想到咱們也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段祺瑞來到地圖前,屈起手指敲了敲地圖上的襄樊,“又錚,打襄樊,你有什麼想法?”
徐樹錚說道:“襄樊之地乃是上流門戶,北通汝洛,西帶秦蜀,南遮湖廣,東瞰吳越,自古就是兵家。我有兩策供大帥選擇:一是直攻襄樊、二是先殲老河口、谷城之敵,再打襄樊。”
段祺瑞想了想,說道:“守備襄樊的雖然只有一個旅,但是第三師是當年老袁的寶貝疙瘩,而且那吳子玉也是一員大將,我們輕視不得。況且這是我們上任伊始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務必以獅子撲兔之勢,打出一個開門紅,莫教那些東北嘎達們小瞧了我們北洋之人。”
徐樹錚想了想,說道:“大帥說的是,那麼我們就用第二種打法,步步為營,象剝竹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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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鄂西多雨,天空中飄著毛毛細雨,第二十二師的兩個團藉著夜色掩護,從唐河悄悄開拔,他們的任務是晝夜急行80餘公里,以最快的速度奪取老河口。
話說吳佩孚在老河口一帶佈置了一個炮兵營和一個步兵營,炮兵用6門榴彈炮封鎖了江面。步兵營則在岸邊修築了碉堡和陣地。
段祺瑞很快就學會了國防軍的戰術,他憑藉國防軍的空中優勢,以飛艇反覆偵察的對岸北洋軍的陣地,同時對北洋軍陣地進行轟炸。老河口北洋軍的陣地上,到處是濃煙滾滾,氣浪團團,泥土、碎石、人的肢體、破碎的大炮機槍零件等匯聚成一團團的殘骸,高高地飛向天空又重重的落下。吳佩孚寄予厚望的防線和工事,在彈片和炸藥的肆虐中,幾乎沒發揮作用就全部報銷了。
等第二十二師的兩個團到達老河口對岸的時候,北洋軍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全部坐在地上等投降。
二十二師是由米振標的毅軍改編的,以前北洋軍總是瞧不起毅軍,現在毅軍難得得了一個得瑟的機會,卻發現北洋軍已經扔了槍,坐在地上投降了。
“你們怎麼搞得?還沒打就投降了?”二十二師士兵很不過癮地看著投降的北洋兵
北洋兵笑道:“這天下是那些大帥們的,可命是自己的。我在山海關見識過東北軍的炮火,我可不作死。”
“奶奶的,真沒滋味!”二十二師士兵一把將高舉雙手的北洋兵從地上拎起來,推入了俘虜隊伍中
襄陽城內的第三師第六旅吳佩孚指揮所內,吳佩孚揮舞著大罵道:“這些廢物~~連人都沒見到就跑了?老子要槍斃他們。”
吳佩孚話音未落,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炸彈在距離指揮所不到10米的地方爆炸,強勁的氣浪擊破了門窗,參謀眼疾手快,一把將吳佩孚壓在身下,只聽嘩啦啦,地面上、兩人的身上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層土灰,紙張飄得到處都是。心神稍定後,兩人手忙腳亂地站立了起來,所幸鬚髮無傷。
“旅座,北軍都炸到這裡來了,我們兵力懸殊,裝備差距更大,耗下去也是無益,不如先行撤退,再圖他策?”參謀副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撤退?”吳佩孚怒眼圓睜,“仗都還沒打,人還沒見著,就要撤退,我吳佩孚豈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
眾人都低下頭,一聲不吭。
唯有那個副官大聲地說道:“旅座,我也不怕死,可不能這麼白白的去死啊?就算死也得死得明白。咱們原來是袁大總統的人,專打孫文那些民黨的,可咱們現在又要為孫文打仗,為孫文去死,我可是死不瞑目啊!”
吳佩孚虎目一瞪,沉聲問道:“你們都是這個心思嗎?”
大家還是沉默不語,吳佩孚看見眾人這副樣子,知道大家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礙著他這個主將的權威,才沒有公開說出來。他冷冷掃視了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