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見父皇,讓開!”朱厚照又冷冷地複述了一遍,凌厲的眼神掃過兩人讓他們不禁心中一驚。
“可是太子殿下,皇上已經下了旨意,不許您任意進出乾清宮了!”牟斌苦著臉道,也不知這父子倆在鬧些什麼矛盾,害的自己這些做下人的為難。“皇上說連為您通報都不可以,您就別為難咱們了!再說,皇上現在也沒在乾清宮裡!”
“豈有此理!”朱厚照狠狠地瞪他一眼,拂袖而去。他沒想到父皇這麼狡猾,根本不給自己單獨見他的機會,除了早朝以外居然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再遇到過父皇。宮裡這麼大,又這麼多宮殿,他將東西廠的耳目一收走,隨便找個地方待著自己就難得找到人了。
朱厚照氣得直磨牙,就算是要躲自己也不能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呀,現在居然連固定的按摩都躲掉了,要是有個萬一該怎麼辦!?
“太子,太子殿下!”
氣喘呼呼的呼喚聲讓朱厚照停下了腳步,他回頭一看,發現是一直為父皇診斷的王太醫。
老頭子喘著粗氣行了個禮,接著顧不得逾越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殿下,這事老臣在心裡憋了很久了,皇上一直不讓咱們告訴您,可是老臣總覺得該給您說下!”
朱厚照聞言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王太醫探了探頭見周圍沒人,又繼續道,“大約是您冠禮前後的樣子吧,皇上那段時間心情不太好,他體內的血咒與奪天丹也不知道是產生了什麼變化,突然惡化了,兩種力量衝突起來,情況十分嚴重。發作的時候皇上的筋脈總是抽搐疼痛得厲害,平時則四肢冰冰涼涼的總是暖不起來。咱們雖然開了些養生的藥給皇上調養卻也不太見效。本來有那足療按摩還好一點,可這個月來唉”
老頭子嘆了口氣,誠懇的望著朱厚照道,“老臣也不知道您和皇上是鬧了什麼矛盾,可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那血咒,否則皇上只怕”
“該死!你們怎麼不早說!”想到父皇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承受著痛苦,朱厚照忍不住咒罵道。
“皇上命令咱們不能告訴您呀!”王太醫委屈的道,畢竟這宮裡還是皇上最大呀。若不是看皇上的情況實在不妙,他也不敢來冒險通知太子,“殿下,您和皇上在鬥什麼氣,咱們也不知道,可是您得勸勸皇上,這足療不能停呀”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朱厚照寒著臉道,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他咬著牙望著遠方巍峨的乾清宮,心中氣憤難當,臭父皇,就算是要逃避感情,也不能拿命玩呀!否則否則自己這麼多年來做的事情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聽說韃靼的使臣也來京城了呢!這次還是旭烈孛齊帶的隊!”忙古岱戳戳朱厚照小聲道。
“哦!”朱厚照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在心裡仔細盤算著父皇今日的路線,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堵住父皇進行治療,他別想再跑掉。
下了課他甩開侍衛和忙古岱,在朱佑樘回宮的必經之路悄悄的埋伏了起來。天子儀仗緩緩行來,朱厚照突然從隱蔽的地方冒了出來,嚇得那些錦衣衛們緊張的握緊裝備,看到是太子才鬆懈下來,他大喝一聲道,“兒臣見過父皇!”
還沒等朱佑樘開口說話,他一個箭步閃開那些侍衛們溜上了龍輦。
“你”朱佑樘滿臉吃驚的望著他,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傢伙居然就這麼衝了進來,要是被當成刺客傷到怎麼辦!龍輦外傳來輕輕的騷亂,錦衣衛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望了一眼表情嚴肅的兒子,只能低聲道,“起駕回宮!”
龍輦又繼續前行著,朱厚照看著軟榻上的父皇,他的面色略帶蒼白,比起往日又瘦削了幾分,抓住父皇冰涼的雙手,他正色道,“父皇,我知道您在躲我,可是您不能不治療呀!大不了,大不了我什麼都不說還不行嗎?”
朱佑樘默默地沉吟不語,只是將視線別開注視著其他地方不語。朱厚照也不催他靜靜的等待著。
“乾清宮到!”
“恭迎皇上回宮!”
外面的唱詞一聲接一聲,終於朱佑樘嘆了口氣,回答道,“好吧,你進來”
朱厚照心裡舒了口氣,連忙與父皇一起下轎,進入這座久違的宮殿。
按摩的時候兩人氣氛沉悶,默默無語,宮人們大氣都不感喘,小心翼翼的在周圍伺候著。朱佑樘閉著眼睛不說話,朱厚照也對他無可奈何,只能將心思用在按摩上。
“今天的好了!”朱厚照低聲道,收工坐在椅子上休息,他滿臉疲憊,但是更累的是一直疼痛的心臟。休息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