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蘭若忍不住紅著臉嗔了麒玉一下,“十四殿下開玩笑的,奴家泥淖中人,怎配與貴人攀親。”
“七哥對姑娘的情意我們兄弟中皆知,就算造化弄人,也未必沒有轉寰良策,只要姑娘不嫌棄我家七哥,這嫂子,小弟是叫定了!”林笑打趣道,卻若有深意地看了麒玉一眼,這一番話說出,自然就是告訴麒玉他會給這對苦命鴛鴦幫忙了。
麒玉大為感激,拉住林笑道:“好光兒,這些兄弟裡就你和我對心思,我就知道沒看錯你!”蘭若也深深向林笑施了一禮。
三人坐定,蘭若給二人斟了酒,嫣然道:“七殿下剛回來時就跟奴家講起了十四殿下何等風流人物,奴家還道是他誇大了,今日一見才知道,七殿下說的還不及十四殿下本人的十分之一,原來世上真有這般人物,若非親見,任憑怎樣也想不到的。今兒奴家有這份機緣,定要敬十四殿下一杯水酒,還請殿下賞面滿飲此杯。”纖手端起酒盞,盈盈地向林笑舉杯飲盡,又一笑,兩靨染上了玫色酒暈,益發動人了。
林笑喝了酒,麒玉給林笑滿上,卻沒給蘭若倒,“蘭若從不飲酒的,沒成想今兒倒豪爽,想是見到十四弟這般美男子,心裡也暢快,居然還勸起酒來了!呵呵呵,不過可不敢再讓她喝,上次六哥逼著若兒喝了三杯酒,她整整病了二個月。還是咱們哥倆喝吧!”
林笑注意地觀察蘭若面色,只見她兩頰潮紅,飲酒後胸膛起伏,似乎有些氣促,心中暗想這蘭若似乎有哮喘之症。
“嫂子上次發病時是否胸悶氣促,甚至有窒息之感?”林笑肅然道,“而且呼吸伴有哮音,每每夜半發作,且咳出泡沫狀唾液?”
“是呀!十四弟你怎麼知道?”蘭若和麒玉一起訝然。“蘭兒上次病的兇險之極,每晚都是掙扎在生死之際,各個御醫都束手無策,後來還是父皇派了三位朝奉,才勉強把蘭兒治過來。”
“那時虧了你七哥,一點不避骯髒,奴家被痰唾憋住倒在榻上昏死過去,他居然用口給奴家吸痰這才救過來”蘭若忍不住握住麒玉的手,“七殿下對奴家這千萬般的好,奴家就是幾輩子也還不完。”兩人對望,深情款款,十指交握,說不出的纏綿心酸。
“若是嫂子信得過我,可否讓我給嫂子聽聽診?”林笑忍不住說。
“哦?”麒玉和蘭若對望一眼,皆十分驚訝,“好啊!”
林笑讓人拿了一本薄書,捲成筒貼在蘭若背後仔細聽,又讓蘭若轉過來,道了聲失禮,放在心肺處細聽,面色漸漸嚴肅,麒玉緊張地看著林笑,“十四弟,到底怎麼樣?能治麼?”
“嫂嫂咳嗽發作時,是否咳出了粉色泡沫唾液?”林笑肅然問。
“沒錯!是粉的!”麒玉失聲道。
“而且,半夜睡著時常驚起,咳嗽、氣喘,坐直身體可令症狀減輕?”
“沒錯”蘭若也緊張起來,“我每夜噩夢,是不是和那有關係?”
林笑心下暗歎,這蘭若的哮喘竟是心源性的,就是左心衰竭,造成肺部瘀血、氣體交換障礙,這大部分是風溼性心臟病、心肌炎、冠心病或者高血壓引起的,看這蘭若的瘦弱模樣,不可能是冠心病和高血壓,不是心肌炎就是風溼性心臟病。本來哮喘就無法根治,若有心肌炎之類的病,在這種醫學不發達的朝代就幾乎沒什麼指望了。
沉吟了半晌。林笑又仔細聽了聽蘭若的心臟音,努力辨別著。過了半晌,他直起身,長嘆一口氣,他可以肯定蘭若的心臟病不是風溼性心臟病,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嫂嫂,你可有疲乏、發熱、胸悶、心悸、氣短、頭暈等症狀?甚至曾經昏倒?”
“嗯是有的”蘭若看著麒玉緊張的表情,咬了咬唇,點頭道。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父親被皇上下了獄我和母親分開入了籍,那晚有位宮裡的嬤嬤讓我喝了一碗黑色的藥汁,大家說是規矩,為了讓女子閉宮不再能生產,每個入籍的姐妹都要喝的。只是喝了那碗藥汁後,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熱,那次就昏迷了,後來身子就一直不好,總是心悸疲乏,偶見發熱,氣促時頭暈也厲害、也昏倒過幾次。但都無大礙。”
“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不對我說!?”麒玉心疼地大叫,眼圈都紅了。“那些渾蛋怎敢揹著我給你灌藥?!是誰!?我我我殺了她!”
“籍中姐妹說都是這般慣例,誰也避不了的。素日發作時,我只道是心思過慮氣血不足,都有官中的大夫給我抓了藥吃,這在籍中的姐妹裡也很常見。總不能事事都要你用特權,本來我們這樣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