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娘娘放心,貴妃娘娘宮口已開八指,眼看便要生了,您不用擔心。”郭嬤嬤身為皇帝奶孃,雖名為奴才。實則身份隱隱還高於宮妃。故此時此刻。直接便回了貞妃。
貞妃本就是個聰敏人,郭嬤嬤話中意思再明白不過,怎會不知其意,因笑道:“得。我也不在這兒礙事了,只是皇上在外頭等著,委實著急,才遣我和惠妃姐姐前來,依嬤嬤看,咱們在外間等著如何,如此得了信兒,也能立馬告知皇上太后。”
貞妃話說到這份上,容夫人若再拒絕。便說不過去了,想流光錦宜均在外間,馮喜劉平在殿外,皇子公主產下,均由穩婆抱著。斷不會有失,點頭應道:“如此,便勞貞妃惠妃娘娘了。”
此時容蕭早已痛得渾渾噩噩,近三個時辰的折磨耗費了不少體力,四周的事全然不知,只有驅之不散的劇痛一*的往下半身衝去,身上骨節像被寸寸扥開又推上,咯嘣咯嘣都錯了位,迷糊間有穩婆摸她的肚子,用手掌緩緩往下推,更是讓她眼前金光四濺,撕裂一般的痛苦逼得她眼淚滾滾落下,張口喊出聲來。
容夫人見女兒疼的直哭,忙道:“不能哭,這時候不能哭,你的宮門馬上就要全開,忍過這一陣。好閨女,咱千萬沉住氣,不能讓力氣全在這時散了。”
容蕭吃痛不住,伸手抓住吊在床上的拽繩,穩婆趁吸氣的功夫又在她肚子上拿捏著推了一下,痛得容蕭一個激靈,手上兩個白棉帶子幾乎緊緊勒到肉裡。
“宮門全開,孩子到產門了!貴妃娘娘,能瞧見頭了!您別急,繃住勁兒,慢慢吸口氣再往下用力。”幾個穩婆滿頭大汗,放下在肚子上按揉的手,將臂環又往上套了套全神貫注準備接生。
郭嬤嬤眼疾手快,趁容蕭緩氣的功夫給她在舌下壓上薑片提氣,又塞上軟木,怕她用力時咬到舌頭。
穩婆聲音洪亮,嗓門不小,就是為了將話一字字的送到容蕭耳朵裡,她眼前被淚水糊著,什麼也看不清,卻明明白白聽見了穩婆的話,好幾個時辰,在加上前頭十月懷胎,小心呵護,熬了這麼多日子,就等現在這一刻了,她整裝待發,緩緩吸了一口氣,一點點往下用力推著,痛一陣,緩一陣,每當筋疲力盡的時候,便能聽到孃親和穩婆在耳邊說:“娘娘,用力,還有一點就成了。小皇子和小公主在裡頭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是啊,她的骨肉還沒出生呢,老天爺眷顧,賜了她一雙兒女,她怎麼能在這時候鬆氣,不讓他們來這世上看一眼,健健康康的活一遭。
容蕭繃著身子,再次提氣用力,神智繃得已在極限,穩婆迭聲指揮著,一隻手托住孩子的頭,小心往外扽,孩子的肩膀頭一出來,容蕭只覺得下體一鬆,孩子就出來了。被穩婆吊起來一拍,哇哇哭出聲來。
“恭喜娘娘,小公主是長姐呢。”怕孩子受涼,上來兩個穩婆忙用八團喜相逢襁褓將孩子抱到一邊洗身,接生穩婆則轉身對容蕭道,“娘娘,不能鬆氣,小皇子還在裡頭,再卯把勁兒,您跟皇上就兒女雙全了。”
許有了第一個孩子的出生,容蕭這一次並不十分困難,折騰莫約一炷香的功夫,小皇子也平安落了地。
郭嬤嬤將皇子公主收拾乾淨,再用乾淨的八團喜相逢錦緞包了,交由容夫人抱著送到容蕭面前讓她看,剛出生的孩子還沒睜全眼,只細細的一道縫兒,但也能隱約看出往後的一點模樣,容夫人抱著外孫合不攏嘴,笑道:“娘娘快看,大公主大皇子都健健康康的。瞧這眼縫細長,額頭也寬,長大一準兒是標緻的人物。”
容蕭勉勵側頭看去,只看見軟軟錦被裡露出兩張粉嘟嘟的小臉,都像小猴子似的閉著眼,看不出哪個是男,哪個是女,更瞧不出容夫人說的標誌,即便如此,她看著兩個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孩子,心裡也早就軟成一汪水,恨不得立時就將一雙兒女抱在懷中。無奈她早已渾身脫力,強撐著才瞧了孩子一眼,見雙子平安落地,低聲吩咐一句給皇上報信兒,便沉沉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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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等在外間的貞妃與惠妃早就聽見裡面的動靜,均緊張的站起身來,守在外間的流光錦宜也揪著一把心,生怕有個閃失。直到聽見孩子哭聲,幾人才鬆了一口氣。
聽著貴妃在裡頭叫那幾聲,惠妃臉都白了,倒像比誰都緊張,即便此刻,也依舊白著一張臉緩不過來,聽到孩子哭聲,她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老天保佑,可算出來了。”她緩了一氣,聽裡面嘈雜不斷,便對流光錦宜道,“你們兩個還在這做什麼,貴妃裡面正是用人的時候,還不快進去搭把手。”
錦宜晃一晃神,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