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不能燒紙,你應該知道。”馮喜低頭跪著不說話,容蕭手指在懷中紫銅手爐的海棠雕花上輕輕劃過,“我不知你在宮中待過多久,但不得不說,你很會掌握時機。恰到好處的救了我,又恰到好處讓我注意到你。”說及此,容蕭嘴角綻出一絲笑意,“可不知,是什麼原因,願意讓你跟著我這尊泥菩薩。”
“主子,奴才有一物,請您過目。”馮喜從懷中掏出一方私帕,輕輕開啟,一對小巧精緻的玉製桃花樣耳環被託在手中,他抬起頭來,眼中似有淚光,“主子,這對耳墜,您可還認得?”
那對耳墜莫名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容蕭剛要開口,便聽身邊流光一聲驚呼:“那是我們主子給採桃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姑娘好問。”馮喜咧嘴一笑,難掩悲苦,“採桃的東西,自然都在我這兒。”
“我曾聽說,採桃在宮中已結了菜戶,是內務府的內庫掌鑰太監。”容蕭看著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馮喜,那人是你吧。”
“是,就是奴才。採桃在掖庭宮受刑,至死也沒供出奴才,只為保全奴才一條命。”馮喜低頭拭了下眼角,“命是保住了,可奴才心裡恨。奴才自請到寶紗司拉泔水,就是為了當差路過冷宮,與主子近些,能在必要的時候,幫主子一把。”他聲音帶著鼻音,卻咬牙切齒,“因為奴才知道,奴才的仇人,也是主子的仇人。”
“我沒有仇人。”好一會兒,容蕭的聲音才響起,她站起身來,看著他,“但採桃不會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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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在改變
第九十九章 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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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節將近,太后特地召了宮妃議事,意在好好熱鬧一番,將中秋的晦氣一同沖走。
因協理後宮,惠妃莊妃都拿出了自己完備的慶祝方案,就連寧妃,也扛著病體苦熬幾夜,指望別出心裁,在萬壽節上狠壓惠妃莊妃一頭。
便是皇帝不喜奢靡,各處的酒水吃食、修葺用度也要上下打點,各宮奴才又都裁了新衣,雖不能大肆鋪張,卻也不能失了皇家臉面,直忙得三妃腳不沾地,在日復一日的費神中,寧妃的身子也愈加沉了。
沈團兒扶寧妃坐在榻上,看著她額頭的層層薄汗,勸道:“娘娘,咱們叫御醫來吧。”
“別以為本宮不知你打得什麼主意。”寧妃有些氣短,喘了一息才道,“太后方說完祛晦氣,你現下就勸我請太醫,是盼著借萬壽節,不能讓病氣給皇上添晦氣的緣由,讓太后發落我到西山痷廟中唸佛。”
“娘娘誤會了。”沈團兒怯懦道,“奴婢只是關心娘娘身子。”
“你會盼著本宮好?要不是被捏住七寸,你早跑到太后跟前通風報信了。”寧妃虛弱冷笑,“有這心思不如多盯著惠妃,成天坐著御賜儀仗招搖,當本宮是死的不成。”
沈團兒示意宮人退下,親自跪在地上為寧妃捏腿,細聲道:“娘娘莫急,還有莊妃娘娘呢,惠妃還能翻出天去不成?”
“莊妃?你看她與世無爭。那是爭不過。掬象宮像個活死人墓一般,皇上半年都不見得去一次。惠妃會怕她?”寧妃目光幽幽,對沈團兒道,“你那藥,萬壽節時再做一次。”
“娘娘,這是鋌而走險啊。萬壽節那麼多雙眼。萬一被發現。。。。”沈團兒臉色發白。伸手抓住寧妃衣角,“娘娘,求您了,奴婢不想死。”
“沒出息的東西!”寧妃罵了一句,緩緩撫上小腹,“本宮有預感,這次一定能成。”
“娘娘。現在不是時候。”沈團兒苦勸,“您的身子。。。。。”
“身子,身子,本宮的身子不行,用不著你來號喪!”寧妃被觸及痛處,聲音陡然一高,抬腿將沈團兒搡在地上。她喘著粗氣。低聲道,“便是保不住,本宮也算孕育過皇嗣,比那不下蛋的莊妃好上許多。”因情緒起伏,寧妃聲音有些發顫,“你看見惠妃了。她小產了,皇上也憐惜。若是我肚子裡有一個孩子。哪怕最後沒能留下,他會不會也待我溫存許多?”她的聲音中好似纏著千絲萬縷的情意,可臉上浮起的笑容,卻陰寒得叫人脊背生涼。
“娘娘,您歇會兒吧。”沈團兒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扶住寧妃寒涼的手,“奴婢這就去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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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香對沈團兒來說並不難,閉門幾日,也就成了,趕忙拿著給寧妃送去。寧妃看過後也是滿意:“你果然還是聽話的。”
“謝娘娘誇讚。”沈團兒正為寧妃梳妝,微微一笑,“奴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