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事情終於完啦,”總的說來,成果還是不錯,林菲菲拍拍手坐下來,“我們明天可以走了。”
瘋和尚卻苦著臉:“回去又沒人請貧僧吃肉。”
話方說完,外面已響起笑聲。
卻是展夫人扶著丫鬟走來,身旁跟著五娘與展秋雨。林菲菲原本十分擔心五娘,看樣子展夫人竟似已原諒她了。
“大師為何如此說話?”展夫人笑著說完,後面的丫鬟已經捧出一個盤子。
幾錠大大的銀子!
“這是二百兩,區區薄禮還望眾位莫要推辭,”她欠身行禮,“展家多虧了眾位道長與大師才得以倖存,賤妾已叫下面備了些水酒和薄禮,外面有雨兒作陪,莫要客氣。”
哪知瘋和尚卻更喪氣:“夫人若送兩隻雞倒妥當,銀子貧僧寧可不要。”
展夫人一愣,與五娘都笑了。
“大師不必擔心,這點客我展家還是請得起的,”她又笑著轉向林菲菲:“林公子,賤妾還有些事想與你私下談談,先到裡面略坐坐,如何?”
林菲菲愣了愣,點點頭,卻不期然瞟見展秋雨,那清秀的臉上正帶著奇怪的微笑。
。
房間光線柔和,色調搭配得十分得宜,幽雅而不黯淡,絕對沒半點刺眼的東西,這一切都標誌著主人不俗的品位。
繡簾低垂,空氣中依舊彌散著淡淡的香氣。
自展秋雨昏迷那次,林菲菲已是第二次進展夫人的房間了。那夜燈光朦朧,她還看不大清楚,而此刻卻是白天,整間房的佈局擺設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讚歎之餘,林菲菲總覺得不自在。
——房間佈局十分整齊,但又實在是太有條理,有些過分了,每件東西都放在固定的地方,沒有半點凌亂。
二人剛一坐下,展夫人就喝退了所有丫鬟,只留下五娘站在旁邊。
林菲菲正奇怪,展夫人卻笑了。
“林姑娘莫要著急,”她端起茶杯,笑看著五娘:“若非五娘來說,賤妾老眼昏花,還真看不出來呢。”
五娘亦笑。
林菲菲莫名其妙:“展夫人叫我有事?”
“自然有事,”五娘笑得意味深長,“喜事。”
“喜事?”林菲菲心中敲起警鐘。
“雨兒這孩子還不好意思跟我說,倒說與了你,”展夫人似乎不滿地看了看五娘,又向林菲菲笑道,“冒昧了,林姑娘家中可有些什麼人?”
“呃,沒有。”
展夫人微微一愣,隨即又細細盤問起林菲菲的年齡生辰,林菲菲暗暗鬱悶,看來是相親了,總不能說自己是幾千年後的吧,只好亂編了一通。
展夫人看看五娘,點頭笑道:“往年那個先生說的,倒也合得上。”
終於——
“林姑娘看我們雨兒如何?”
來了來了!
林菲菲結結巴巴道:“還好,很好。”
展夫人又與五娘對視一眼,面色更喜悅:“如此便好,林姑娘,我展家之事你只怕已知曉,雖比不上那太富貴的,卻也過得去。”
這些氣派,豈只是過得去!估計是那展老爺捨不得這天下難尋的好風水,才一直沒搬到城裡吧。
“雨兒幾位叔父也出任外地,去年春闈,雨兒本已中了進士,只因他生性孝順,記掛著老爺與賤妾,所以遲遲未去上任。”
這麼年輕的進士!
林菲菲自卑得要死,不過也更鬱悶——正題估計也快了。
果然,展夫人笑道:“雨兒如今年已二十,身邊卻只有兩個侍妾,眼看就要出任外地,裡面豈能沒有人,不知林姑娘”
倒塌,兩個侍妾!
林菲菲慌忙擺手:“不行不了”
“敢情林姑娘是害羞?”展夫人掩口笑起來,“看來是賤妾說話太過。”
“不是不是,我是說,”林菲菲不知道該怎麼推脫,文縐縐的話對她來說實在太為難了,“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女孩子,哪裡配得上展公子”
“雨兒難得遇上喜歡的人,”五娘嘆道,“夫人早已想替他尋個知己的,昨日那等危險,姑娘竟還護著雨兒”
“我護著他,只是因為當他是朋友,”林菲菲鬱悶地解釋,“就算是別人,我也不會丟下他跑的,你們誤會了。”
“朋友?”
二人愣住。
趁著空擋,林菲菲立刻滔滔不絕把當初結拜的事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