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微無奈地笑了笑,“你不是猜到了嗎?還用我說出來?”
“你不說我又如何知道?”她冷笑地道,這時候別想從她的嘴裡套出話去,筱微這個人,她一直看不透,她不是喬茵,喬茵是她的親人,所以她可以在幾次交往後就能信任對方。
“喬姑娘,你有時候固執得讓人生厭。”筱微笑道,這時候她不急著走了,這喬姑娘還真是有趣,好把鬥蓬褪下,坐在床沿如小女孩般搖著雙腿,“你真想知道?”她斜看她,笑眯眯道。
這不是廢話嗎?她圈著雙手看她。
筱微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麼十分吸引她,語氣悠悠地道:“永定侯府的世子,年徹,那個與你有私情的男人。”說完,她轉頭笑看她。
喬蓁一時間怔在那兒,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最後她才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真是他?”
“我騙你做甚?”筱微嗔怪地道,“真不知道說你是幸還是不幸,你居然會與他那樣城府深的人產生感情。”
喬蓁對於她的調侃似乎充耳不聞,本來以為自己在這祈福神宮只能單打獨鬥,那個男人卻早已安排好暗樁,她在感動之餘,是不是要惱他半句也沒有透露難她知道?
咬了咬下唇,她忍去心腔裡面就要溢位來的感情,正色看著筱微,這少女為何聽年徹的?哪怕從她嘴裡得出答案,但仍是不能全然安心地信任。
筱微似乎看出她的擔憂,身子向後躺倒在床上,這回她沒再笑,“難道年徹半句也沒告訴你?我看你與我相處得不錯,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其實我是他表妹,你不知道嗎?”
表妹?這又是什麼神發展?
喬蓁瞪大兩眼看著這自稱是年徹表妹的少女?古代的表妹可不是能輕視的?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筱微又撲哧地一笑,“你以為神宮是誰都能伸進一隻手的嗎?這裡的人都是念力者,懷有異心很容易就能被人認出來。年徹的九族你都瞭解嗎?正確說來,我出身自年徹親祖母那一邊的血脈,在我家沒被抄家前,我姓仇。”
喬蓁對年徹家事情其實一知半解,不過卻知道仇這姓氏,曾是大魏朝有名的功勳世家,爵位更是到了國公一級,但在十年前卻被謀反罪全家被查抄。年復與年徹因是永定侯的子孫,這才沒有被牽連在內,當然也有盛寧郡主這因素在。
筱微似乎還在笑,“我的姐妹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是再難見到了,她們與我早就陰陽兩隔,而我卻是漏網之魚,最後因為我有念力,年老候爺就將我化名送進了祈福神宮躲避起來,這一躲就是十年”所以她一向不愛哭,無論如何都要笑著。
喬蓁沒想到聽到這樣的秘辛,年徹的爺爺也有意思,居然將一個揹負著謀反罪的少女就這樣藏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成功藏了十年。
她看著筱微的笑容,突然有幾分刺眼,這個時候,她能聽到她的魂靈在哭泣,她走上前,有幾分歉意地道:“很抱歉,我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
筱微坐直身子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收起來,“噯,都過去了那麼久,我爹我娘我兄弟姐妹也不想看著我老哭,我笑得越開心他們就越安心,沒事。”頭歪了歪,“不過,你現在也知道了我的秘密,這回總可以安心了吧?我那小時候起就不討喜的表哥居然能找到你這樣的娘子,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喬蓁道:“他沒你說得那麼糟”到底還是為自己的愛人辯了一句,只是聽來怎麼也理不直氣不壯,看到筱微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終於沒能再是堅持,“好吧,他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討人厭。”
畢竟一開始,她可是相當討厭年徹那廝的,簡直就是變態。
筱微笑著拉住喬蓁的手又躺到被窩裡,“來來來,我終於找著機會跟你說說我那表哥小時候的糗事,往後他要敢造反,你就拿這些個去威脅他”
這時候遠在永定侯府的年徹連打三個噴嚏,接過小廝手中的帕子抹了抹鼻子,還是覺得癢癢的。
不知是誰在背後嚼他的舌根,看了看之前寫的字因為打噴嚏而寫歪了,頓時一陣心煩地把偌大的宣紙抽起來捲成一團,扔到地上,此時地板上已經躺了好幾個大大的紙團。
抓起毛筆再繼續寫,只是心到底靜不下來,最後他把毛筆一扔,面色沉靜地踱到窗邊,怎麼天還沒亮?一點也收不到祈福神宮的訊息,這讓他如何能安心?
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主子這表情很是駭人,一個不好可是會引火燒身,哪怕眼皮子要打架了,也要死命撐著,只是好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