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懸賞五天後,始終沒有好的下聯出現,但羅萬里那壇“琥珀釀”在一滴不剩的進了幾位大儒的肚子後,已聲名遠播。
不光如此,在羅頌賢買布的三天後,陶海峰邀了蘇州城裡與他交好的一幫公子哥兒,專門在知味居訂了一桌酒席,將羅頌賢請了去。
酒酣耳熱之際,陶海峰看著微醺的羅頌賢,手往他肩膀上一搭,哥倆好的問道:“老弟,那什麼叫‘琥珀釀’的酒聽名字就知道不凡,我問了這幫好兄弟,他們都不知道。你就發發善心,給老哥我說說,你是從哪兒聽來的,好不好?”
羅頌賢抿了口酒,不露聲色的將桌上這些人看了個遍,發現他們雖然裝醉裝得挺像,但在陶海峰開口詢問時,卻個個都豎直了耳朵。
想到高青曾經的“預言”,羅頌賢心裡充滿了欽佩和喜悅。好整以瑕的看著眾人,他眯著眼睛,聲音清亮的說道:“不是聽來的,而是有幸見到也嚐到了。嘖嘖,那個滋味兒,那種香味兒,真是讓人垂涎欲滴呀!可惜的是,已經沒有了,不然我定要拿來讓你們嚐嚐不可!”
這兩日,陶海峰早就聽說了一則小道訊息,說是半閒莊“懸賞求下聯”,那些沒能拔得頭籌、獲取重謝的人心裡連半點不甘和失望都沒有,原因就是他們到最後都喝到了一種名叫“琥珀釀”的酒。
想到羅頌賢與羅萬里既是兄弟,又是為同一東家做事的大小掌櫃,陶海峰覺得以自己與羅頌賢的交情,他如果想討一杯“琥珀釀”喝,羅頌賢是不會拒絕的。哪想到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將他的味口吊了老高,到頭來卻跟他說,酒沒了,怎一個“衰”字了得呀!
第二三七章:常家班
羅頌賢見自己話一說完,席上眾人全都變成了無精打采的模樣,心下好笑,面上卻一點沒露。慢悠悠的又抿了口酒,不經意的說道:“我聽說常家班最近在排一出新戲,你們到時候有沒有興趣前往觀看呀?”
陶海峰等人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七嘴八舌的問道:
“常家班不是要倒了嗎?怎麼又排上新戲了?”
“對呀,裡面較有名的角兒都走了,他們還能排新戲?”
“這是打算孤注一擲,來個鹹魚翻身嗎?”
“要說常家班以前的戲我愛看,如今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哎呀,不是說排的新戲嗎?去瞧瞧也不錯,反正就當無聊打發時間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別提多熱鬧了。陶海峰看著穩坐“釣魚臺”的羅頌賢,心思轉動起來。
討論的最終結果,眾人一致同意,為了打發時間,到時結伴去看常家班所排的新戲。
酒席散後,陶海峰硬拉著羅頌賢坐上他的馬車,往羅頌賢的居所行去。
一上車,還沒等羅頌賢坐穩,陶海峰就開門見山的問道:“喂,你小子到底在幹什麼?心裡打什麼主意呢?三天前問我知不知道一種叫‘琥珀釀’的酒,今天又提起常家班排了新戲的事,說,你瞞著我到底在幹什麼呀?”
對這位比他大了三歲的好友,羅頌賢不想有所隱瞞,但他也不想將高青與連老爺子打賭的事和盤托出。因此,他帶著一絲歉意真摯說道:“陶大哥,對不起,我不能說。謝謝你對小弟的關心!不過,你也別心急,等到你看了常家班所排的新戲,你就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見實在從羅頌賢嘴裡打聽不出什麼來,陶海峰揉了揉太陽穴。身子往車壁上一靠,唉聲嘆氣的說道:“算了,不難為你小子了,本想給你搭把手的,如今看來你是信心十足呀,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感激的朝陶海峰笑笑,羅頌賢承諾,一旦事情成功,他定會將實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到時候陪陶海峰來個不醉不歸。這話讓陶海峰開懷大笑。直說一言為定!
接下來的日子。半閒莊那半幅上聯依舊高高掛著。但前來對下聯的人卻已經變得寥寥無幾。
高青對此毫不在意,因為她想以“懸賞下聯”為噱頭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就要看另一出給“琥珀釀”造勢的戲碼了。
說起蘇州城這段時間最新鮮勁爆的訊息,除了在文人士子、權貴富商、販夫走卒間聲名鵲起的“琥珀釀”外。就要數一夜之間“起死回生”的常家班了。
常家班原是蘇州地界數得著的戲班子,以前經常出入於富貴人家,但自從老班主最得意的大弟子帶著一幫人改投別家後,常家班的生意每況愈下,到最後只剩些老弱病殘苦苦支撐。他們住在一個人口眾多,房屋逼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