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覬覦肖恩的力量?”楊陽揉揉疼痛的後腦勺,冷靜地質問,隨即驚出一身冷汗:醒來這麼久,她竟然絲毫沒感覺到友人的動靜!“你對肖恩做了什麼?”
《我沒事。》腦中響起讓她鬆了口長氣的清亮嗓音,《這死老頭打得我好痛,剛剛才醒過來。》
“你多慮了,他可是我重要的道具,我怎麼捨得傷害他。因為我用的是直接攻擊精神的魔法,他受的衝擊應該比你大。”
“我醒了!”肖恩用宿主的身體惡狠狠地嚷。葛溫特雙目一亮:“哦哦,不愧是提拉的英雄,你覺得怎麼樣?”肖恩怒道:“糟透了!被關在籠子裡,心情怎麼會好得起來!告訴你,如果你想用催眠術控制我,你就白費心機了!沒有十二段休想左右我的意志!就算你想把我做成容器什麼的,楊陽的身體也絕對達不到你的標準!靈魂能指望的只有知識,你現在放了我們,我保證既往不咎!”
《肖恩,跟他廢話什麼呀,快開啟籠子,帶著法爾切妮跑路。》
(他畢竟是法爾切妮敬愛的長輩,能不鬧得魚死網破,就不鬧。)
楊陽默然,原本她就是基於對法爾切妮的信任,才會落入這個圈套。葛溫特哈哈大笑:“沒想到你是這麼天真的人,我既然敢做,就把你的價值都計算好了——你看看你的左手。”
左手?肖恩依言低下頭,瞳孔猛然收縮。蜜色的手背上,赫然有個烙印般的圖案,黑色的荊棘和骷髏頭,猙獰而恐怖。
“噬魂咒!你你竟然用這麼歹毒的咒術!”肖恩這一驚非同小可。楊陽連忙問道:《什麼是噬魂咒?會吞噬靈魂嗎?》
“不是,它不會直接傷害靈魂,但它會把記憶、感情一點點抽走,使人變成一具傀儡,只聽從施法者的命令。”解釋完,肖恩激動地抓住欄杆,喊道,“把我變成傀儡對你有什麼好處?充其量不過多了個可供使喚的奴隸,沒有記憶,連教你魔法也做不到!”葛溫特胸有成竹地眯起眼:“我不需要你的記憶,只需要你這個人就行了,你能使用六系魔法,一定和六系的瑪那精靈都締結了契約。得到你,就等於得到了它們。”肖恩詞窮。
《不管了,衝出去!這樣下去下場比死還糟!》楊陽下定決心。彷彿聽見她的聲音,葛溫特笑得更得意:“對了,奉勸你一句,別妄想逃跑,這個籠子可以防止物理攻擊;法陣封鎖道具;而在鏡塔裡,本來就不能使用任何魔法。”
“什麼!”肖恩驚呼,不信邪地連用幾個法術,都毫無反應;再死命地撞欄杆,反彈力差點讓他背過氣去,“為什麼你能用魔法?”葛溫特亮出一塊儲能水晶。(注:鏡塔內部之所以不能施法,是由於鏡石隔離了瑪那精靈。如果有儲存能量的媒介,還是能使用一定的法術。)
可惡!準備真充分!
肖恩緊急開動腦筋,卻想不出半個可用的計策,不得不放低姿態,試著打商量:“放了楊陽和法爾切妮,你要的只是我吧?就算你要殺人滅口,也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我的同伴都是厲害的冒險家,有幾個經驗也很豐富,你未必能得手,鬧大了還會危及的聲名和性命。不如做點手腳,放她們回去。”楊陽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說什麼鬼話!》
“你說的很動聽,可惜,我已經對她們下了噬魂咒,道具總是多多益善。而且我的學徒也不止加萊一個,收拾你的同伴們綽綽有餘。”
“你”肖恩正要發火,左手一陣劇痛,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葛溫特興奮地搓手:“開始了呢,噬魂咒的影響。”
不料,異變陡生。就在肖恩竭力抵抗曼延的痛楚時,額心一熱,所有的不適如融化的雪水迅速消退,感覺變得異樣敏銳,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又回到了靈體的狀態。然後,耳邊嗡嗡作響,一道青光竄出胸口,在半空凝結,形成一個半人高的法印。
“靈魂守護!”
葛溫特吃驚得險些把鬍子拉斷,嘶聲道,“誰?誰對你施了個這個法術?”和靈魂切割術一樣,這是死靈魔法裡少見的利人不利己法術,顧名思義能夠杜絕一切對靈魂的傷害。甚至,當外界的壓力超過法術的承受極限時,會把衝擊轉嫁到施術者身上。
肖恩壓根不理睬他,顫抖的手伸向胸前的法印:“帕爾”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對徒弟而言是怎樣的存在。帕西斯在暗地裡關注、幫助了他多久,他又是多麼的馬虎大意!早該注意到了,那些蛛絲馬跡。音樂堂驚鴻一瞥的身影,在浮島的夜晚聽到的抽氣聲,放在門口的夜宵那似曾相識的味道,夢裡看見的白羽,還有早上醒來找不到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