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甘藍菜,我師父一直相信生孩子要去甘藍菜田。”
“她是女的嗎?”雪露特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男的。”
“”雪露特啞口無言,神官已經是她見過最遲鈍的男子,可他至少還知道怎麼生育!吃完美味的烤肉卷,帕西斯招呼下僕:“小克克,你也來吃啊。”
“我不用。”白龍的化身冷淡地拒絕,和主人一樣,他也不必進食。
“真沒情趣。”撇撇嘴,帕西斯接過水壺喝咖啡。雪露特驀地想起紡織之都的事,衝口道:“你師父,就是那個幽靈,我的祖先,肖恩·普多爾卡雷?”
“嗯。”帕西斯眸光一沉。在他心目中,肖恩是絕對神聖的存在,所以對於迷姦他的愛蜜莉王妃,佔據他身體的席恩,以及因此衍生出的後代,都感到說不出的厭惡。
如果不是看在血緣的份上,他早就來個大清掃了。
“那,你和楊陽”雪露特不知如何啟齒。
“我和她算是敵人,不過和肖恩師父無關。”
雪露特當然不會把一個男人視為情敵,心情一放鬆,胃口也好,很快吃完飯。
“走吧,雪露特小姐。”帕西斯紳士地拿過野餐盒。
“叫我雪兒。”雪露特堅持。
用慣親暱稱謂的帕西斯也不介意,點點頭表示答應,沿著環狀的山麓往前走。雪露特快步跟在他後面,她在灰袍外披了件絲綢斗篷,楓葉形狀的別針發出瑰麗的魔法光芒。只有佩帶這種特殊的法器,才能自由進出聖域外面的結界。她沒有資格,是偷取的。而為了杜絕追兵,她用聖獸煌丹藏在池塘裡的礦物'真紅火焰'炸了學院。
隨著距離的接近,心頭越發沉重。
她至今不後悔,為了復仇,為了追上那個如風的男子,然而罪惡感卻不是這兩個理由能減輕的。
留下克拉費裡格,帕西斯花了半小時將結界融出一個小洞,和雪露特一前一後走進去。
眼前是一片觸目驚心的廢墟,偌大的校區幾乎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到處可見崩塌的碎石和爆炸的焦痕。最讓人膽寒的是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大坑和外圈堆積的屍骨——有很多學員顯然是出不去活活餓死。行兇者非常殘忍,將菜園和飼養房破壞得寸草不生,片瓦不存。
亡靈的哀號在風中迴響,若非兩人一個是協調神的附體,一個做了防範措施,當場就會被怨氣同化。
“哦哦,毀得好徹底。”帕西斯吹了聲口哨,這個地方是東方學舍的遺址,又是席恩一手所建,變成這副慘狀他只覺快意。
“!”雪露特一凜,死死瞪著他,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他和心上人之間的明顯區別。換作神官目睹這樣的情景,即使不殺了她,也會憤怒、悲傷、自責,而不是這種——這種幸災樂禍的反應!
“小心,雪兒,接下來的地面很不平。”帕西斯下意識地照著神官的習慣,朝同伴伸出手。雪露特嘴唇顫抖,僵硬的神情融化。
下一秒,她緊緊抓住那隻大手。
就算只剩下殘渣,她也無法放手!
踏過四散的瓦礫碎片,帕西斯頭痛地來回轉悠:“唔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你知道地穴在哪兒嗎?”
“知道。”雪露特輕車熟路地牽著他轉向,走了約莫半刻鐘,踏上一排排佈滿裂痕的玉石階梯,停在一扇只剩立柱的大門前,“到了。”
千年的時光剎那消失,帕西斯恍惚間好象又變回那個年輕的國王,來這裡和談,被師父的兄長欺騙,沉入地底,妻離子散
“菲莉西亞!!”
他衝向那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沒跑幾步,一道銀白的光牆憑空出現,將他彈了出去。
心潮激盪下,他沒來得及做保護動作,這一跤摔得甚重。
“索萊頓!”雪露特連忙扶起他,驚訝地看向依然清晰的障壁,“奇怪,以前從來不會這樣。”
“只針對我。”呸了一聲,帕西斯浮起懊惱之情,隨即調勻呼吸,勉強用平靜的語調道,“雪兒,接下來就拜託你了。”雪露特已經知道自己的任務,點了點頭。
“你先試試。”安全起見,帕西斯又對她布了一層防禦。雪露特也小心謹慎地邁步,覆險如夷地穿過光幕。
“可以!”
鬆了口長氣,帕西斯突然皺起眉,阻止探頭想張望的雪露特:“慢著!”撿了塊碎石,施加下墜時會啟動的羽落術,準確地拋到她手上:“別冒險,先投這個看看。”雪露特依言丟下實驗品,只見綠芒一閃,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