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血已順著杖身,撞了過來!
冷血發劍,劍自前向後右脅下穿出!
高山青馬上欲退,但發覺杖被夾緊。
高山青若立即棄杖身退,或可逃命,但是高山青的白玉杖向不離身,如今摔然捨棄不禁呆了一呆!
就在這一呆之下,冷血的身子,已與他的身子,聚貼在一起,冷血的薄劍也“嗤”
地一聲,貫穿了高山青的腹部!
血自高山青背脊標出!
高山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棄杖,雙臂一攬,欲箍死冷血!
同一時間,莊之洞已抽錐在手,本欲發出,但是冷血不進反退,不禁一呆!
就在那時,他看見高山青的杖,已自冷血左肋之下刺出,也就是說,高山青的杖落空了。
這一杖落空,高山青就有危險了!
莊之洞立時大喝一聲,發出一錐!
這一錐,聲勢凌厲,直射冷血前胸!
而在這一瞬間之前,冷血的那一劍,已經得手了。
冷血一劍得手,立即向旁一滾,連劍也來不及拔出來。
冷血向旁一滾,莊之洞那一錐,等於是落了空,而莊之洞那一錐,卻變作打在高山青的胸膛上!
高山青劇痛難忍,哪裡還躲避得及?
“噗”,錐打入高山青胸中。
高山青慘叫,莊之洞又是一驚,急急收錐。
他不收錐還好,這一收錐,等於是把錐上的肉,一齊扯出來一樣!
錐收回,血紛飛。
高山青吼了半聲,便倒了下去,再也吼不出半聲了。
莊之洞又是一怔。
這一怔之間,冷血又滾了回來,猛拔出高山青腹中之劍。
莊之洞畢竟也是老經驗,一見冷血劍已在手,鏈子一起,長錐“呼呼”的轉了一個圓周,所有的燈籠,一齊都被打滅!
莊之洞已迅速換了個位置,躲在門後,在流著汗。
他怎樣也想不出冷血為何會對他們有了防備。
他現在也不能肯定冷血在哪裡。
天地一片昏黑,什麼也看不見,遮住月亮的那一大片烏雲,還沒有消散。
他只是肯定一點,他的聽覺是天下捕快中最好的,打熄了燈他比敵人更有利。
只要敵人一有異動,他便可以出手,用鐵錐粉碎敵人的胸膛,而敵人還不知他在哪裡!
他知道,他的武器遠比冷血長,這是黑暗中對敵最有利的地方。
“只是他不知道冷血知否他有過人的聽覺。
他也不知道冷血雖沒有過人的聽覺,卻有過人的視覺。
不過只要嗅覺正常的人,都會知道,黑暗裡,血腥味特別濃。
而且有感覺的人都會知道,黑暗中,殺氣更加濃得可怖。
柳激煙仍在暗處抽著煙。
他對面坐著的,正是凌玉象。
凌玉象依然瞪著他,柳激煙一看也不看,一面抽菸,一面哺哺地道:“十年了,自從家師巴蜀人,被你們在華山之巔搏殺後,我們便給上千個仇家追殺,我們那時沒下過苦功,敵人眾多武功高明,我們的享樂生涯,便結束了要躲,躲去哪裡?天下雖大,強仇更多,卻沒有我們躲藏之處!後來,我們想到,只有投入衙門,才是最好的藏身之處,於是我們分別投入不同的官府中,苦練家師的‘飛血劍法’,又防別人看出,只好把劍法練出杖法、錐法,以及”柳激煙揚揚煙桿的未端,這鋼製的煙桿未端是又尖又細的,“以及我這煙桿。”柳激煙又皺眉沉思著抽了幾口煙,煙火在堂內滅滅爍爍,吸時火紅,吐時黯淡。
終於我們在這公門飯下,吃出了名,沒有人再懷疑到我們身上來了,而我們的招法,也已練成,是報仇的時候了,這仇若再不報,我們都怕你們,熬不住歸了天,那是咱們三師兄弟的遺憾”柳激煙越說越激動,“當日我猝然出手殺死你三弟時,他拖著重傷的身子去拿蜈蚣鞭,我知道他是活不來了,所以留在席上,沒有走,因為我肯定你們一定會請我來偵察此案的,正好讓我名正言順的把二師弟及三師弟也請來,把你們逐個擊破”柳激煙臉色一整道:“我沒料到冷血也會在座中不過,他也活不長了,三更時分,他必死無疑,算是給你們陪葬吧。”
“篤,篤,篤,篤,篤”打更的人剛剛自門外走過,拿著燈:籠,一絲昏暗的光芒,使人看不清楚夜究竟有多黑,多深。
一更了。
打更人顯然覺